"闭嘴!"
他转身进屋,却在关门时放轻了动作。檐下新挂的铜铃在晚风中轻响,窗台上摆着她插的野花,案几上放着包好的糖葫芦——这些琐碎的温暖,让他几乎夜不能寐。
寅时的梆声响起,他眸光冷沉地起身,消失在晨光中。
三日后,沈既白踩着子时的更鼓归来。楚家地牢的血腥气尚未散尽,指尖却先触到门廊新挂的艾草香囊。推门时惊动檐角铜铃,暖黄烛光里浮着栗子糕的甜香。
他脚步不自觉地放轻,走进屋内,一盏烛火映着少女熟睡的侧脸。她袖口和面容上沾着面粉,手边盒盖上刻着歪歪扭扭的凤凰图腾,显然是她的手笔。一旁的饭菜早已凉透,碗筷整齐地摆着,像是等待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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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既白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眸色渐沉。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尖几乎要触到她的脸颊时,却猛然顿住。他收回手,指尖微微蜷起。
“少侠?”江稚鱼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揉了揉眼睛,见到是他,献宝似的掀开食盒,声音带着几分雀跃:“看!我特意学的桂花栗粉糕,你尝尝……”
“不必。”他冷声道。
江稚鱼的笑容一滞,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食盒的边缘。她低下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啊……很好吃的,你试试……啊我忘了凉了……要不我锅里再热一下……
“我不需要。”他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眸中闪过一丝烦躁。
“神明不需凡食。”他沉默了片刻,蹙眉沉声道。
她轻轻咬唇,低声道:“对不起……我…我只是想回报你。”
“不需要。”他缓缓抬眸看向她,眸色微敛,“我救你,只是因为你还有用。”
江稚鱼的身体微微一颤,垂下泛红的眼眸,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那我……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沈既白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抿了抿唇。片刻后,他冷冷开口:“明日,带我去找你师傅。”
江稚鱼的手指紧紧攥住衣角,指节泛白。她低着头,声音沙哑:“……好。”
他转身走进内室,关门声响起时,檐下的铜铃轻轻摇晃,发出几声清脆的声响。江稚鱼站在原地,看着桌上早已凉透的饭菜,泪水滴在桌案上,溅起一朵小小的水花。
内室里,沈既白站在窗前,目光落在窗台上那个瓷瓶里插着的野花上。花瓣已经有些蔫了,却依旧倔强地开着。他的手指轻轻抚过花瓣,薄唇紧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