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柔的手轻扶他左肩,触上他深邃的眉眼,取下镜框,温凉地摩挲过他的眸子。
秦宥琛紧闭双眸,无措的脸上绯红一片,心随着那柔和地触摸没规矩地跳脱起来。
像他*做梦一样儿~~~
沈既白长眉轻拧,移开视线。
“睁开眼睛。”
少女轻幽地出声,收回煞气,秦宥琛红着脸缓缓睁开眼睛。
牛管家看着少爷突然捂着嘴干呕不止,默默将视线从饭菜上移开。曲意绵也僵硬地从背包里拿出自热火锅,倒上矿泉水。
沈既白面色淡淡地拿出两包压缩饼干递给主仆二人。
秦宥琛一言难尽地又瞥了眼桌上的饭菜,胃里止不住地翻涌着。
桌上都是肠穿腹裂的老鼠,有的内脏都没掏干净肠子还挂着,有的油炸了一半还血淋淋的,还有的已经腐烂多时,身上密密麻麻的白蛆蠕动不息,从老鼠的瞳孔里晃晃悠悠地挺出。
香喷喷的米饭是一碗草木灰土,里面还有些蚯蚓在耕耘着。
嘎吱——嘎吱——
烛火灭了,一道惊雷乍起,拖拉出厨房一道长长的黑影正张嘴啃噬着还在叽喳的老鼠。案板上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在漆黑中闪烁着暗金色的光芒。
鲜血滴答滴答地响起,招来了骤雨。
最右边的屋子悄悄拉扯出一条细缝,似有什么东西在细缝里蠕动着,牛管家闭着眼强装镇定地安抚着怀中瑟瑟发抖的少爷。
雷声轰隆,呜呼的风刺穿窗子似传来细微的笑声幽幽。
借着冷白的闪电,秦宥琛皱紧眉头看去,忽慌忙闭眼,浑身轻颤,屏气噤声。
那是半张苍老的脸,皱纹沟壑纵深,尸斑点点,瞳眶腐黑,一只大白蛆正进进出出,此刻正唇角裂开似凝视着他。
“哎呦,这突然打雷了,莫急莫急,老身马上点好蜡烛。”
老头走了出来,慈和地笑了笑,唇边血迹斑斑,衣袖上混着血粘着些老鼠残肢,点上了蜡烛,四周微亮,门缝悄然合上。
老头略有些古怪地看着四人,
“这饭菜怎么不动,不合胃口嘛?”
秦宥琛没忍住又昏了过去,牛爷爷颤抖地直喊娘咧。
“舟车劳顿,肠胃不爽,麻烦安排几间房歇息,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