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进一,满舵右!”
“陵海交管,华洋26。”
“华洋26请讲。”
“陵海交管,华洋26三号浮进港上线。”
“收到,注意避让左侧海轮。”
“右舵十!”
“十舵右!”
“陵港拖001,带住。”
“收到,带住。”
“正舵!”
“舵正!”
……
确认海轮已安全驶离锚地,周慧新终于松下口气,这才注意到鱼局带着二十几位云港同行来了,连忙敬礼问好。
余向前很早就认识周慧新,紧握着他手道:“慧新同志,要注意身体。”
“谢谢余市长关心,我身体还行,恢复的不错。”
“刚才是咸鱼在呼叫?”
“他在海轮上引航,要把正在过来的那条海轮靠到船坞那边的泊位。”
“船坞那边有泊位?”
“本来没有,是盛隆船厂新建的,主要用于新建船舶下水舾装,岸上的货场不大,不是专用的货运码头。”
余向前接过望远镜,清楚地看到那条海轮的船名是繁体字,不解地问:“那条货轮靠到船坞的舾装码头做什么?”
在江上检查了一个多星期,终于有点收获。
周慧新微笑着说:“进一步检查。”
“在海轮泊位检查出问题了?”
“海关的同志怀疑所运货物与申报的不符,可能涉嫌走私。”
“船上运的什么货?”
“申报的是钼精矿,但申报进口的价格是2000元一吨,只是通常价格的三分之一。我们要守好国门,肯定不能让货在前面浮吊码头过驳,滨江港那边又没空余泊位,检疫锚地有好几条海轮等着进港,只能先责令这条船靠泊到盛隆船厂的舾装泊位接受进一步检查。”
“船上有多少‘钼精矿’?”
“五百吨。”
“这么说你们接下来有的忙?”
“我不忙,主要是咸鱼和海关的同志忙。”
想到陈局的交代,周慧新一脸歉意地说:“余市长,咸鱼正在引航,一时半会儿过不来。马金涛刚在长州水域查获一条改装过的采砂船,那条采砂船从外面看跟普通内河货船差不多,采砂设备都安装在船舱里,非常隐蔽,这是我们滨江查获的第一例,他要协助水政和港监查处,一时半会儿也过不来。”
余向前笑道:“没关系,工作要紧。”
高局没想到之前交代又交代,两个全国抗洪模范还是来不了,只能半开玩笑地说:“余市长,咸鱼在向副总l汇报工作时都问他可以走了吗,连全国抗洪总结表彰大会都忙得没时间参加,用长航局领导的话说被他拒见不丢人。”
“这倒是,哈哈哈。”
“余市长,我把张兰同志请来了,张兰,你给各位领导好好介绍下‘万里长江第一哨’。”
“是!”
如果见着别的领导,张兰不免会紧张。
但鱼局不是别的领导,并且公安趸船是鱼局曾经工作过的地方。
张兰给余向前等人敬了个礼,指着墙上的一张张照片,微笑着介绍起“万里长江第一哨”的历史。
云港公安系统的负责人们这才注意到,墙上的很多照片里有余市长!
“各位领导,这是余市长当年带领我们打击非法捕捞鳗鱼苗时的照片。从腊月十六开始,一直打击到正月底。余市长一直在江上指挥,年都没回家过,当时又没手机和寻呼机,余市长的爱人以为余市长失踪了,差点去市局报警。”
“张兰,别光顾着说我,也要介绍下你自个儿,如果没记错,因为打击非法捕捞鳗鱼苗,把你和明远的婚期都耽误了。”
“没想到余市长还记得。”
张兰嫣然一笑,接着道:“各位领导,请看这边,这是余市长当年带领我们打击江匪船霸时的照片,这次水上严打时间更长,整整打了三个月。我没参加,我爱人参加了,三个月看不见他人,我跟余市长的爱人一样差点也要报警。”
众人顿时哄笑起来,但看着墙上余向前扎着武装带,配着枪,举着对讲机的照片,在笑的同时又暗暗心惊。
尤其一起来参观学习的区县公安局长,他们大多不是公安干警出身,并且大多没真正组织指挥过桉件侦办。
张益东同样如此,暗想自己只有儒,谈不上将,只有余秀才这样能文能武的才算得上“儒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