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世舒不能理解张大婶是怎么忍受老伴的呼噜的?
他们在房子的东头,她住在西头,中间隔了两间房呢,为啥啊?感觉房梁都往下掉灰了。
她也不好意思去院子里,毕竟这院里还有两户呢,她只好在炕上烙饼,大娘真实诚人,这炕这热!
忽然有小石子打窗子,她一跃而起,推开窗户,“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某人傻乐。
“别把人都吵起来,快回吧。”这人现在看着傻了吧唧的,就牙白。
“嗯,等我明天来接你。”说完就走了。所以真就是来看一眼。
田世舒望着天上缺着边边的明月,“赵老师,田老师,明天我要结婚了呢,你们会很高兴吧。”还有她的爹娘,不知道会不会高兴。
这两天她承认有一丝丝紧张有一丝丝高兴还有一丝丝想跑路,这丝丝还挺粗。
为啥一定要办个婚礼?捶死绑定的婚姻关系就一定是最好的吗?
可她偷偷去看过家里的场景,所有人都在忙碌,整个氛围喜气洋洋的。那一刻她似乎有了一些别样的想法,也许捶死绑定也代表被认可吧,她能感觉到他这两年的不安,若一场婚礼能让他安定下来未尝不可。
她不知道他的未来是什么样,可她深知他的性格,生活的一次次捶打终将会把他练成金子,她要做的就是默默陪伴。
第二日一大早整个村都听见了乐队的声音,田世舒早早就被拉起来净面、梳头,当金簪被拿出来的时候,梳头婆子手都抖了抖,“好人家啊!”
新娘礼服是普通的净面丝绸,想来是没时间刺绣现做的,盖头倒是绣满了,不过却是鸳鸯,也真难为他了。
她的兄弟都不在这儿,这儿的人又没熟悉到可以背新人的地步,吴浩然一路把人抱上马车,赶着车子在村里转了大圈,才回到家,院子里朝南方摆着供桌,两人磕了三个头感谢父母生养之恩,这一刻田世舒忽然落泪。
吴浩然把她扶起来,“我一定会带你回去的。”
夫妻对拜之后,众人把两位新人送入洞房。
掀开盖头喝了合卺酒起哄的人终于被张婆子赶走了。
“你在哪买到这么多红毯?”
“听说是县里一个贵人家订的,又不要了,半卖半送都给我了。”
“这个好,回头围在马厩里御寒,鸡窝也得有。”
吴浩然噗嗤笑了起来,刚一见面,他的新娘子没夸相公一句,反倒操心起马啊鸡的。“一会儿开宴我来叫你,咱俩出去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