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惊雀虫鸣。
裴云彻没有内力傍身,只能靠着声音辨别方位,摸索着前进,却又害怕声音太大引来追兵,抱着纳兰镜闻缓慢移动。
裴云彻克制着呼吸,明明已经快要力竭,仍紧紧地抱着纳兰镜闻不肯松手,生怕她再次受伤,略显沉重的呼吸声落在耳畔,纳兰镜闻听到他喑哑又发颤的声音。
“纳兰镜闻,如果我们能活下来,你就娶我。”
“好不好?”
夜太黑,纳兰镜闻看不清他的表情,如擂鼓的心跳回荡在耳边,好似一颗火星子悄然落入心间,明明无声无息,却烫得她心头一颤,眼眶酸涩。
夜风凄凄,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心跳却在此刻共振。
“好。”
裴云彻似乎是笑了下,什么话都没说,手却默默收紧。
纳兰镜闻还是低估了纳兰凤行的手段,林中很快传来此起彼伏的犬吠声,且愈发靠近。
“在那边!!快追!!”
纳兰镜闻浑身一震,“往回跑!”
裴云彻毫不犹豫地掉头,带着纳兰镜闻一头扎进林中深处,猎犬急促的呼吸声以及脚步声越来越近,耳边风声呼啸,裴云彻头都不敢回,拼命朝前跑,可下一瞬,踢到一块坚硬的石头,身形踉跄,整个人往一旁栽倒,从斜坡上快速滚了下去。
纳兰镜闻只觉天旋地转,眼前阵阵眩晕,喉间再次涌上一股腥甜,被她强压下去,腰间的双手紧紧抱着她,未曾松开半分,耳边传来裴云彻痛苦的闷哼声。
直到停了下来,裴云彻脱力地松开了她,倒在地上喘着气,借着月光,纳兰镜闻看见他苍白的脸色,脸上被划出一道血痕。
“裴云彻,你怎么样?”
裴云彻颤抖着手将她拥进怀里,声音沙哑,带着哽咽,“对不起,对不起……”
他就是个废物,什么都做不好,连最爱的人都保护不了。
“他们在下面,别让他们跑了!”
听着越来越近的犬吠声,纳兰镜闻环视周围,看见不远处的小湖,泛着银白的波光,费力地挪动身体,用脸颊贴了贴他的脖颈,语气温柔且坚定,“别怕,我们一定可以活下来。”
“会不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