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卿盯着画看了良久,饶是他向来处变不惊,此时此刻也不由得说一个妙字。
“竟像是真的一般,颜色也如此多变。”
也不是说古代就没有栩栩如生的画了,只是颜料颜色十分有限,而且大多比较暗,亮色很少,所以最出彩的只有动物。
像人和植物,也就是画个形而已,而且画得再怎么像都是平的,不似霍妜所作这幅,感觉纸里面就住着人一样,是立起来的。
褚卿的反应让霍妜相当满意,她本来也没指望看见褚卿大惊失色的样子,能发出这样的感叹,她已经很成功了。
“还有一张呢。”
闻言,褚卿把表面这张挪了下去,虽然有点不舍,可他更好奇下一张会是什么。
第二张与第一张截然不同。
如果说第一张只是画法不同,颜色比一般的画更加丰富,用的纸更厚了些,那第二张就完全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产物。
一座府邸里,玄色衣袍的男子持剑而立,头微微偏过来,即使看不真切眼神,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骇人杀气。
而男子周围的地上横七竖八倒着尸体,有府中护卫,也有普通的家仆。
他的剑上沾满血迹,有干涸发黑的,也有新鲜殷红的,格外夺目耀眼。
男子面前还有一五大三粗的大汉,只是后者的胸口正往外渗血,面色一片惨白,瞪大了眼睛往男子身后看来。
这幅画说美,却充满了杀意和戾气,说不美,可男人那绣着龙飞凤舞花纹的衣袂飘拂,侧脸惊为天人,犹如谪仙堕入深渊。
前一张虽然真实,但好歹还能看出画的痕迹,这一张却完全看不出来,倒像是把什么人眼里的画面给抠了下来似的。
就连那地上的血都无比真实,甚至还有被光照耀后的反光。
褚卿的确被震撼到了,他伸手轻轻摩挲着画面,可以感受到有些地方不平整,这也算是有画的痕迹吧……
霍妜得意的扬起下巴,像是一只在炫耀自己杰作的猫儿,“怎么样,好看吧?”
“好看……”褚卿喃喃着,忽然抬眸看向她,“但为什么你画的都是本王很不温和的时候?”
第一张他压根儿就没露脸。
第二张是露了个侧脸,但褚卿没忘记,他当时回头是想杀了她这个不该出现在申府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