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江大学高能生物实验室，时间临近午夜，依旧灯火通明。

看完了最后一组实验数据，老教授的腰有些直不起来了，重重的坐在椅子上，一边用力的捶了捶后背，一边用另一只手摘下厚重的眼镜。

“你们两个家伙，这是要玩命啊，这个课题又不赶时间，非得这么连轴转，害的我一把年纪陪你们熬夜。”

“行了，这个课题算是完成了，你们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准备结题报告。”

老教授发话的对象，是自己的两个得意门生，以优异的成绩考在座下的博士研究生，瘦瘦高高的名叫毛守彦，胖乎乎的名叫王天。

国家的动员令，影响到了方方面面，连学术界都不由自主的卷起来了，最近这段时间，这两个孩子几乎是没日没夜的泡在实验室，硬是比计划提前一个多月完成了组内课题。

两个学生相互对视了一眼，还是毛守彦上前一步，有些艰难的开口说道：“老师，结题报告，请同组的学弟学妹他们去写吧，我……我们……”

嘴巴张开合上，合上张开，到底还能没能说出口，只是把头低下，下巴死死的抵在胸前，双手递过一张白纸。

教授接过打开，纸上是两人手写的退学申请。

“胡闹！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老教授赫然立起，或许是起身起的太猛，人微微晃了两下，慌得学生们赶紧伸手来扶。

“家里有什么困难？不会，你俩又不是一个地方的。”

“身体？也不可能啊，是为了钱吗？是不是有公司给你们开价了？”

一头黑白灰相间的头发微微摇动，隐约可见稀疏的毛发间白亮亮的头皮，老教授显然是急了，说话全没了平时的从容：“荒唐，再有一年零几个月，你们的学业就能全部完成，这时候退学，你们是疯了吗？”

“缺钱给我说啊，我给你们多拨一点课题经费就是，怎么能就这么放弃了自己的前程！”

“老师，我们没有任何问题，就是，想去参军！”

老教授一下子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