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方眼神中那克制不住的期待和几欲喷薄的亢奋，老方也是少见的涌起几分恶寒感。

老方知道自己手里所展示出的力量，有多么的可怕。

但真当这种实践结果摆在自己眼前时，他还是感到深深的触动。

崩毁，无情的崩毁。

人伦道德，尽皆崩毁。

如果是人人都得长生的修真世界背景下，长生这根本就不算什么事。

可放在眼下这里，哪怕寿命多活一辈，都能在一定程度上重塑人伦体系。

如果老方没有出现在这里，即使是萨维迪这种对活下去抱有无比执念的人，到最后也会坦然的接受现实。

如果他不接受的话，新旧交接的计划压根就不会进展开来。

而斯莱德，他只会觉得可惜和遗憾，并不会抱怨，身为长辈，心甘情愿的给自己那个天才孙子铺路，还是全力以赴的铺，并且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行为理所应当。

可老方的出现，一切都变了。

当人发现自己还可以好好的活下去的时候，才会知道，什么舍我为后，福佑子孙，都是向自然规律妥协，自我安慰的狗屁话。

我给你，从来都不是因为你行了，而是因为我不行了。

在得知自己有希望可以变得和孙子一样年轻以后，这份为子孙后代谋取大业的伟大计划，在斯莱德的眼里，恐怕已经变得可笑和恶心。

谁来都不如我自己来，他甚至可能会觉得之前的自己简直就是愚蠢至极。

因为在长生要素介入进来之后，自己的行为就是可笑和愚蠢的，反人性的。

反自己的人性。

其实你代入到这几位的角度去看各自的行为，基本都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