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福王真去皇陵,太子只怕等他出了京城就要动手。

太子这条蛇太蠢,随便诱引,就会上钩。

观察了三天,萧令仪终于能下床走动,福王去皇陵祈福的事情,也定了下来。

竹心送侯大娘和念姐儿走的时候,梁沐祈臭着脸很不乐意。

“秋天快来了,冬天也不远了。”竹心拍拍梁沐祈的手背,“你放心,侯大娘是去看望故人,念姐儿不会有事的,再说了,你安排了这么多人暗地里跟着,谁不长眼敢对她动手,你多去看下郡主和乐姐儿,别的不说,乐姐儿这孩子有什么心思,老藏在心里可不行。”

梁沐祈淡淡道:“以后我会亲自带着乐儿。”

“那郡主呢?你当真不管了?”竹心觉得这样不行,拉着梁沐祈的手道,“她到底是乐姐儿的母亲,你不能不管。”

“她信太子不信我。”梁沐祈转头看过来,“如果不是她执意隐瞒,念儿和乐儿不会受伤,她也不能中毒,还……”

竹心抬起双手,扯了扯他得脸颊:“你真不用担心,福王的人情,我还得起,既然是太子监国,有洛王和德妃在,原来定好的事情,怕还是没什么改变。”

小主,

温度一天天降下来,萧令仪旧疾复发,病恹恹在丹若院养病,乐姐儿告假,在家中侍疾。

梁沐祈当真再也没去过丹若院,芍药求到竹心面前来时,她正抱着枫哥儿,教他认字。

听完芍药的请求,竹心抬头看她:“还真不是公爷不见夫人,是夫人不见公爷,我带着公爷去了两次,都被拒之门外。”

芍药还想说什么,被竹心打断:“哪怕是我自己去,夫人都不见,她这个人脸皮薄,差点连累了大姑娘,我的念儿受伤可比大姑娘重多了,夫人这才知道后悔,自然而然的羞愧不敢见我,更不敢见公爷。

但凡她没有自作主张,连大姑娘都瞒着,很多事情就不会发生,还搅和了长公主相看儿媳妇的宴会,虽然长公主不在意,也尽力瞒了下来,但聪明人很多,进进出出的下人更多,什么情况也能猜个七七七八八。”

竹心转头问起蔷薇的情况来,芍药听到蔷薇的名字,眼眶顿时一红:“姐姐她……不太好,命虽然保住了,褚御医说能不能醒来,又是另一回事。”

“外人都说,夫人连累大姑娘和念儿,其实真正连累的人是蔷薇,哪怕她已经嫁人,脱了奴籍,在外人眼里,她还是郡主的奴婢。”竹心看着窗外,想到姐姐的死,“或许还有人庆幸,有蔷薇挡着,郡主才能逃出生天。”

芍药听到后面三句话,顿时心头梗住,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落,哽咽道:“除了兰心姐,就只有竹心姐会这么真心实意的担心蔷薇姐了。”

竹心放下枫哥儿,拿出手帕给她擦拭眼泪:“现在郡主病着,蔷薇又出了这样的事,以后丹若院的事情就要麻烦你了,菡萏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大姑娘那边,你也别直接劝说,让三哥儿和四哥儿劝,小孩子之间,总是相对容易说话些的。”

“嗯。”芍药点点头,又说了些三哥儿和四哥儿的课业问题。

三哥儿本来就聪明,学什么都快,四哥儿是完全比不了的,芍药也没想过强求,唯独有一点,她很担心。

“到现在四哥儿还不敢骑马,明年春天一过就满九岁,进入十岁了,三哥儿骑马射靶都不在话下,他这样……”

四哥儿的这个情况,梁沐祈也亲自教了,偏生四哥儿宁愿挨打也不上马。

竹心问她:“若将来公爷更属意三哥儿为世子,你可会有怨怼?”

芍药怔了下,随即摇头:“我不会,只是……我怕四哥儿会难受,他从小就是养在夫人跟前的,所有人都说他是夫人的嫡子,将来要继承定国公爵位的,若……”

“太公爷活着一天,四哥儿的世子位置就会安稳,前提是四哥儿自己也要努力才行,至少态度上要端正,将来定国公府还是他的。

但如果他犯了错,又实在……嗯,怎么说呢,你看看如今的三爷,最差应该就是三爷这样了,所以一旦有苗头,你还是要这时候开始提点下他。”

竹心也没有隐瞒她:“主要是郡主没有嫡子,她又只信任你,三哥儿是长子,也被排除在继承人之外,按道理说,该是三哥儿继承这个爵位的。”

芍药想到四哥儿和三哥儿的差距,缓缓点头:“我明白。”

离开前,芍药又问了句:“太子病了,你知道吗?”

竹心应了声“知道”并没有多说。

看她又抱起了枫哥儿,芍药便转身离开。

芍药走后,燕儿拿了德妃的密信回来:“主子,太子妃拿出了陛下拥立皇长孙为太孙殿下的圣旨,如今是太子妃垂帘听政,辅佐太孙殿下监国,给公爷下了追讨宁王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