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冰封的利刃

说到此处,他的声音骤然转寒,如同冬日里的寒风,直吹得吴拓与南流月脊背发凉,即便是知晓提香炉能解此毒,也不由得心生寒意。

此刻,两人只能强作镇定,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在这场生死博弈中寻得一线生机,而鸠摩炎罗那冷酷无情的笑容,则如同阴云般笼罩在他们的心头,久久不散。

在苍茫的天际下,鸠摩炎罗的冷笑如同冰封的利刃,划破空气,他悠然伸手,语调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那逆徒的遗物,速速归还,否则……哼!”

这一声,仿佛连风都为之颤抖。吴拓与南流月相视一眼,默契地从腰间解下那传说中的瘟仙葫芦与储物腰带,如同献上稀世珍宝般,轻轻放置于鸠摩炎罗掌心。

正当气氛稍有缓和,一抹幽深的黑影如同暗夜中的猎豹,划破天际,无声无息地降临在鸠摩炎罗身旁。黑衣人低语如丝,字字句句如同寒冰刺入鸠摩炎罗的心房,他的脸色瞬息万变,最终定格在一种深邃的沉思之中。

南流月虽看似镇定,但吴拓的心却猛地一沉,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那黑衣人的气息,对他而言太过熟悉——正是那日在月黑风高之夜,他与典心海、袁空共同追击的神秘身影。

幸运的是,那晚的混乱中,只有袁空暴露,而自己则躲在绿袍的阴影下,逃过一劫。此刻,他暗自庆幸,同时又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一丝不安。

鸠摩炎罗听完黑衣人的密语,眼神骤冷,怒斥道:“即刻返回,你们两个小辈,给我有多远滚多远!若再相见,必不留情!”

言罢,他与黑衣人化作两道流光,瞬间消失在天际。归藏邪与吉蟒紧随其后,吉蟒临走前那愤恨的一瞥,犹如毒蛇吐信,而归藏邪则显得格外淡然,仿佛一切尽在掌握,头也不回地跟随而去,这一幕让南流月心生疑惑,却也更加坚定了他的某种预感。

两人静待半晌,用灵识反复探查四周,确认鸠摩炎罗一行确已远去,这才松了一口气。吴拓急忙取出古朴的提香炉,炉火摇曳间,一股清新之气弥漫开来,为两人驱散了体内的余毒。

这毒虽非蚀骨之痛,却也让人如处烈焰之中,不过好在毒性未深,不多时,毒素便尽数被清除,只留下一身的轻松与释然。

环顾四周,这片荒芜之地哪有什么传说中的密仇洞府,只有无尽的荒凉与沉寂。吴拓苦笑,心中暗道:那罗幻金山果然是幻化高手,所构洞府足以乱真,若非今日急智应对,恐怕早已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正当他感慨之际,南流月的声音突兀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那鸠摩炎罗,行为举止透着一股诡异……他似乎,并未完全信任我们。”吴拓闻言一愣,随即恍然大悟:“你是说,他在试探我们?或是他本身就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泛起了层层涟漪,似乎,这场看似简单的交易背后,隐藏着更为复杂的谜团与阴谋。不,他绝对是信了,否则怎会轻易开启那扇囚禁之门?

但他的心思,比深渊还深邃,魔修鸠摩炎罗,一个连睚眦之怨都要百倍偿还的狠角色。我逼得他那两个得意门生,如同风中残烛,生死一线,这等深仇大恨,换作旁人,早已血洗此地。可他却放了我们,这背后,定藏着比夜色更黑的秘密。

冻豸?哼,阴魔宫的阴影,足以让绿妖领颤抖,他又怎会真的忌惮? 南流月摇头,眼中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

你对鸠摩炎罗的了解,从何而来?江湖传言,往往失真。 吴拓眉头紧锁,一脸不解。

非是传言,而是亲眼所见。归藏邪与吉蟒离去时的眼神,如同被寒冰封冻的怒火,却硬生生压抑。归藏邪的冷漠,吉蟒的隐忍,这绝非他们本性。

唯一的解释,是鸠摩炎罗在他们心中种下了更深的棋局,而我们,不过是这盘棋中的一枚棋子。他们相信,我们的命运,早已被鸠摩炎罗的阴谋所缠绕。 南流月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决绝。

难道说,鸠摩炎罗并非不能杀我们,而是故意留手?我总感觉,他的力量,超越了无尽沙海所有已知的强者,仿佛能洞穿虚空,触及那未知的境界。 吴拓的声音低沉,眼中闪过一抹惊惧。

南流月闻言,身躯微颤,仿佛被什么击中要害:你也感受到了?我还以为那只是我的错觉。鸠摩炎罗,至少已至洞虚后期,甚至更高,那是足以撼动天地的力量。

正是如此,我本欲趁此机会,一举铲除这些威胁,但每当念头一起,心中便涌起莫名的警兆,仿佛元神在警告我,不可轻举妄动。想来,是我在元神合一的道路上又进了一步,感知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吴拓点头,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动机不纯,必有图谋。但图谋何在? 南流月眉头紧锁,仿佛在努力解开一个复杂的谜题。

突然,吴拓眼前一亮,仿佛拨开了迷雾:我明白了!一切根源,在于我们的修为与潜力。鸠摩炎罗志在玄冥府一统无尽沙海,任何势力,包括冻豸,都是他的绊脚石。若我们真是冻豸之人,他此举,无疑是在挑拨离间,让冻豸内部生疑,进而分化其势力。

而我们,凭借不俗的修为,极有可能成为这股分裂势力的核心,到那时,鸠摩炎罗便可坐收渔翁之利,此计之深,令人叹为观止!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既有对鸠摩炎罗深沉算计的忌惮,也有对未来未知挑战的坚定。在这片充满阴谋与斗争的无尽沙海中,他们,正一步步踏入更加复杂的漩涡之中。在南流月与吴拓的对话间,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紧张与思索的雾气。

南流月轻抚过身旁一缕飘忽不定的沙尘,眼中闪烁着不解的光芒:“你言之凿凿,但玄冥府那等深邃之地,已坐拥阴罗地这魔道瑰宝,缘何还要觊觎这浩瀚无垠、荒凉至极的无尽沙海?莫非,沙海之下隐藏着比阴罗地更为古老的秘密,或是通往另一重未知世界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