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林曼头也没动，就这样瞪大眼睛直直盯着，“也可能是吧，毕竟开了三朵花。”

“先别说话，等下再问问平安不就知道了？”小雪也轻声说道，她更是紧张，生怕吵到了陈皮。可她们哪里知道这个时候的陈平完全沉浸在一个浩渺无边的空间里。

这个空间太大了，大到他根本无法形容。

四周一片昏暗，茫茫天地根本就辨别不出方向，到处是一片死寂。他漂浮着，也不知道自己所处位置。他拼命瞪大眼睛，但什么也看不到，只有一片茫茫，连哪里是上下左右前后都分不清。

他认真听，但整个空间里他什么都听不到，哪怕一点空气流动的声音都听不见，就好像置身于一个绝对静谧的空间。但慢慢的他能听到声音了，仔细一听声音是从自己身上发出来的，再认真辨别一下，居然是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是自己细胞呼吸的声音，是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于是他干脆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开始认真感受这些声音，慢慢地他听到了这些声音居然同步了，这个节奏说不出来，但就觉得听着特别舒服，让人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就好像是在母亲子宫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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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听着，他忽然觉得这个声音特别有规律，而且在一遍又一遍重复着。他一愣，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不断循环重复？于是他开始认真听，然后在又一次重复时，他开始认真听。

第一遍，他听到了孤独的黑暗里，有一个生命在孕育。第二遍他听到了这个生命苏醒后的恐惧。第三遍他听到了这个生命撕破了黑暗。第四遍他听到了黑暗被撕破后那个生命的喜悦。第五遍他听到了那个生命在撕破黑暗后来到了另一个更大的黑暗里的愤怒。第六遍他听到了生命将自己撕裂，让自己的身体铺满整个黑暗。第七遍他听到了漫长的岁月里那个生命的孤寂，于是他让自己的每一个身体细胞里分裂出更多的空间。第八遍他听到了那个生命分裂出的更多空间已经不断自发孳生。第九遍他听到了所有空间全部在焰火爆炸一样的一声中全部归于永恒的寂灭。

当他听完这九遍后，所有的声音突然消失了，一声轻咳突然传入了他耳朵里。

“你回来了？”声音异常苍老。

陈皮大吃一惊，这是谁？是在跟我说话吗？

“你问我是谁？咳咳，我是你，你也是我，我是过去和将来的你，你是将来和过去的我。”

这一段话说的陈皮是完全听不懂。

“你是在和我说话吗？”陈皮小心地问了一句。

“我在和我说话，你在和你说话。”

“大爷，你能不能说一些我能听懂的话？”陈皮越听越迷糊。

“这么多次了，还是听不懂吗？”那个苍老的声音叹了一声，“难道还要再来一次？”

“什么叫这么多次了？什么要还要再来一次？”陈皮完全懵了，“难道这个天神果有毒，让人吃了会损伤大脑神经？会让人产生幻觉？”

“十个纪元了，每次你都是说同样的话，每次都完全不明白。唉，算了，再重来一次吧。”老人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失落，也有着无尽的悲凉。“希望还来得及，可最多只能重来两次了，如果下面两次还是一样，那，唉。”

“天地幻灭，万物归墟，重……”老人最后一个字还没有出口。

“等下，我不同意重启。”陈皮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