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惠茹没有说话,只是一次次地搂着肚子,紧皱着眉峰狐疑地凝望着卫霄,似乎在等他说下去。
卫霄没让沈惠茹久等,抚摸着怀里的一点墨,分析道:“你没有发觉她说的话前后矛盾吗?她的脸,至少是地震之后才变成这样的。可是,她诅咒闻家的事,却在四年前。要是达成目,就要付出代价变得苍老,那闻家豪死的时侯,她为什么没有变化?”
沈惠茹低头垂下眼帘,满是阴翳的眼睛里飘过不知名的情绪。卫霄不管她在想什么,接着说道:“所以,她的脸会变成这样,不是因为下咒的关系。而是,死了太多的蛊虫,被蛊虫反噬的缘故。元墨纹跟我说,蛊虫都是养在饲蛊人体内的,蛊虫死掉会使养蛊人元气大伤。特别是养蛊人身上的母蛊,要是出了事,饲蛊人不是死就是重伤。之前,外婆害了我两次,两次派出的蛊虫都死了,特别是第二次,死的还是母蛊。也就难怪外婆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说到这里,卫霄指着方美玉头颈内的皮肤下,一*耸动着的‘青筋’道:“你看,地板上死了那么多蛊虫,她控制不了身上的虫了,它们想爬出来。”
“你别信他!这蛊虫分明是他给我们下的。”方美玉忍着剧痛,艰难地张开嘴怒喝道。
卫霄扬眉道:“难道,蛊虫死了,养蛊人不仅会变老,还会变傻吗?如果这些虫是我的,我为什么要烧死他们?”
“当然是想嫁祸给我!惠茹,刚刚也听见了,他说藏在身边的经书是元墨纹给他的。可是你看,元墨纹就在外面,被蛊虫缠住进不来。要是经书真是元墨纹写的,他怎么会这么没用?你还不明白吗?闻天傲在骗你,在离间我们!”方美玉一时间找不到好借口,只能避重就轻地转移话头,把沈惠茹的思绪引到另一边。
“妈,别说了!”沈惠茹想到倒在玄关的沈万才在走投无路下,口口声声的哀求,哀求方美玉救他一命,字字句句中都透出方美玉压制着他的意思。方美玉能用什么让沈万才听话,甚至让他杀人就杀人呢?除了蛊虫,不做他想。
再者,沈惠茹是亲眼看到卫霄念经,随后房间起火,火焰烧到蛊虫身上去的。一个念经的人,能和蛊虫有什么牵扯?何况,闻天傲今天来沈家,是被沈万才硬叫来的。假如,养蛊人真是闻天傲,他谁不能嫁祸,一定要嫁祸给她的母亲方美玉呐?根本说不通啊。
沈惠茹确实不聪明,但明摆在眼前,又不涉及丈夫闻君耀的事,她还是有脑子理清头绪的。沈惠茹托着抽痛着的肚子,恼怒又不解地望着方美玉喝道:“你既然有这种本事,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用?让爸在外面有那么多女人,还弄出了私生子。你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想的?是不是觉得自己过的太好了,所以故意闹出些不开心的事啊?”
“你懂什么!”方美玉看着女儿了然的眼神,知道骗不了沈惠茹,僵着脸道:“你以为蛊虫和诅咒是可以乱下的吗?我是尾曲方家的女人,方家以女人为尊,每个女人生下来体内都会有一条蛊虫。”
“我怎么没有?”沈惠茹插口道。
“你姓什么?你姓沈!你是沈家人。”方美玉瞪了沈惠茹两眼,不顾体内蛊虫的翻涌,继续道:“可惜,方家传到我这一代,也就只有我一个了。你外公外婆在我十六岁的时侯病死了,后来我一直跟你太姥姥住,你舅婆不喜欢我,你太姥姥死了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你外公跟我说,我身体里的这条蛊虫是条母蛊,可以保我平安的。但是,不可以让它产蛊,只要它生了蛊虫,就打破了我身体里的平衡了。就是它生出来的这些子蛊,和它一样都要吃我的血养活的,我根本养不起那么多蛊虫。”
沈惠茹搂着肚子,颦眉道:“你可以把那些不要的蛊虫弄死吧?”
“你还不明白吗?只要是我的本命蛊生出来的虫,每死一条,我就要病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