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香见冰山一般的脸上显出惊疑神色,她不可置信道:“皇上,明明是你亲口允许我在心中感念寒企的。”
她不明白,是皇帝自己说了无所谓寒香见的心在哪里,只要她人在就好,为什么现在却变了呢?
魏嬿婉看着寒香见震惊的脸,心中毫无波澜。
她知道,皇帝当然会变。
得寸进尺是皇帝的本性,曾经寒香见抵死不从,皇帝便觉得得到她的身体是第一要务,如今他已经得到了最初的渴望,自然会图谋更进一步的巧取豪夺。
弱者的退让和守序从来不会换来安宁,所以魏嬿婉从来没想过要在皇权面前当一个忠臣贤妻。
可惜寒香见不明白这个道理。
她守贞、自毁已是对强权的绝对臣服,偏偏又要在形式上对作为强权化身的皇帝摆冷脸、穿白衣,这样矛盾的状态根本不可能长久,没有了懿症的支撑,崩塌和动摇是必然的结果。
在悬殊的力量差距之下,事情无疑会朝着对寒香见不利的方向发展。
同样的道理在如懿身上也是一样。
魏嬿婉见皇帝已经动怒,忽然贤惠起来,柔柔劝道:“皇上,容嫔性子一直是这样,皇上现下是休养生息的时候,千万别动怒。”
转过头,她又对寒香见疾言厉色:“容嫔,皇上和本宫对你已经够宽了,还不认罪?若是再胡说八道,别怪本宫不客气!”
寒香见被魏嬿婉这翻书一般的变脸速度活活恶心到了,梗着脖子道:“我没有错,为何要认罪?”
说着,她便径自转身上楼了。
“香见!”皇帝冲她的背影吼道。
可惜寒香见完全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这幅场景令皇帝感到无比熟悉,以前如懿梗着脖子怼完他之后,也是这样扭头就走。
皇帝觉得自己被羞辱了,他恼怒道:“进忠,传朕旨意,容嫔寒氏侍上不恭,不敬皇后,着降为贵人,罚去大光明殿跪经七日,另,封宋氏为贵人,即刻送来宝月楼!”
慎刑司那边,如懿和凌云彻从去年冬天被囚禁至今,已经有五个月了。
魏嬿婉也没想关他们这么久,关键是这两个人一直不招供,她有什么办法。
其实最开始,审讯节奏还是挺不错的,凌云彻虽然坚称自己和如懿是清白的,重刑之下,好歹承认了自己对如懿的爱慕。
可是如懿一上刑凳,还没挨两下笞刑,便怒火中烧,开始揭魏嬿婉的老底,将她当年和凌云彻青梅竹马那点事儿全抖露出来了。
行刑和笔录太监被她的话吓得魂飞魄散,当朝皇后与前宫廷侍卫的陈年旧事也是他们能听的?
太监们当场就把人捂着嘴从刑凳上扯下来。
慎刑司总管知道皇后的本事,明白如懿在慎刑司招出来的话瞒不住皇后,便硬着头皮主动去找了魏嬿婉,战战兢兢地告诉她如懿得了失心疯,胡乱攀咬,恳请她处死如懿。
魏嬿婉倒是看得开,她知道这件旧事迟早要被翻出来,如今被因为私通罪下狱的如懿招出来,确实是再好不过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