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神色一滞,猛地开口截断他的话:“君莫如,找到了吗?”
近侍脸上顿时浮现出更为为难的神情,只能硬着头皮,唯唯诺诺地实话实说:“君医司似乎对我们这些人的本事都了如指掌。”
“她离开时,行事极为缜密,没有留下丝毫可供追踪的踪迹。所以,找寻起来着实需要费些时间……”
“砰——”白泽怒不可遏,猛地一掌重重拍在桌面上。
他怒斥道:“所以你是说,你们的监视于她而言,早就形同虚设?现在人都丢了,你们甚至连她是如何脱身的,都不知道?”
现场顿时噤若寒蝉,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
白泽头痛扶额。
如今,梅花生死不明,君莫如连夜叛逃,百里言卿他……
良久的静默之后,白泽心思一转,沉声问道:“百里上仙,他今日状况如何?”
这个问题实在不好详细作答,近侍迟疑片刻,只回了一句:“还是老样子 。”
老样子?那不还是终日酗酒吗?
白泽疲惫地捏了捏眉心,重重叹了口气。
——
百里言卿,依旧如往日一般,像滩烂泥似的在君子殿中烂醉不醒。
梅花坠崖的早几日,他也并非似如今这般混沌。
那时,的他每日守在悔过崖,出神地往崖底望, 大抵是做了几天白日梦的。
直到有一回,他神情恍惚地在崖边徘徊游走,脚下一个不稳,险些失足坠落,恰巧被元思及时出现拉住了。
元思气急败坏之下,将他痛骂了一顿,同时封闭了悔过崖。
如此一来,百里言卿彻底失去了做白日梦的地方。
他只能回到君子殿,可君子殿是个用软刀杀人的温柔乡。
身处其中,百里言卿内心痛苦万分,却又无法割舍那些温暖的回忆,只能在痛苦与快乐之间反复煎熬、苦苦挣扎。
可时间最能消磨人的意志与心气。
渐渐地,百里言卿心中仅存的那一丝奢望,也如同泡沫一般,一点一点地破碎消逝。
他又重蹈覆辙,开始用酒精麻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