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坐在墙边休息了一阵后,陈良左手拄地想要站起身,不想刚一用力就被满地猩红的血液给滑倒。
此时陈良看起来异常狼狈,头发被烧焦了大半,满脸血迹,脑袋上被扳子敲出的伤口,此时依旧还在流血,滴滴血液正顺着他的头发慢慢滑落。
“既然没站起来那就再休息一会吧!”陈良一边低声自语着,一边慢慢从口袋里掏出了半盒皱巴巴的香烟。
从里面抽出一根轻轻捋直,随后叼在嘴上,再用火机点燃。
仰头长长吐出一口烟雾后,陈良快速又低下了头,大颗眼泪瞬间滴落到满是猩红的地砖上。
“好久都没哭过了,我怎么又哭了呢?”
双眼愣愣盯着慢慢融进地砖上血液里的那几滴眼泪,陈良再次开始低语。
“难道我是受了什么委屈么?可我也没受什么委屈呀!再说我都是一个男人了,哪怕是受了委屈,也不应该像小时候那样偷偷哭呀?”
“难道我是害怕了?可我为什么要害怕呢?”
“难道是因为我杀人了?可那是他们要先杀我的呀?我只是为了自保才反击的呀?我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陈良魔怔般的坐在走廊里低声自语着,他此刻的状态,是身心俱疲与内心挣扎的混合体。
作为一个没有父母爱护,独自长大的孤儿,陈良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坚强的男人。
他习惯于将脆弱隐藏在内心深处,不愿轻易展露,小时候如此,长大后依旧如此,因为他知道,他脆弱的一面,换不来任何人的同情或是怜悯。
然而,此刻他的泪水却依旧不受控制地滑落,这不仅仅是因为他身体上的疼痛,更是他心灵深处恐惧、迷茫与自我怀疑的释放。
他或许认为自己应该坚强,不应轻易流泪,但现实却让他难以抑制内心的脆弱。
他试图通过抽烟和自言自语来平复内心的混乱,但显然,这并非易事。
关于是否受委屈、是否害怕以及是否因杀人而感到不安的疑问,实际上是他内心道德观、生存本能与责任感之间的激烈交锋。
许久之后陈良似是想通了,他面无表情的站起身,右手拎起那把消防斧,左手则去拽那地上尸体。
尸体虽然很重,但好在有地砖上的血液作为“润滑剂”,不久之后他便将一具尸体拖到了防火通道门口。
打开防火通道的铁门,双手猛地用力便将那具尸体拖了进去。
尖叫声,惊呼声立刻响成一片。
一直躲在这附近偷听里面声音的的居民,顿时被陈良和他手里拽着的尸体,吓得四散而逃,没理会这些惊恐的邻居们,陈良转身再次去拖下一具尸体。
将五具尸体全部都拖进防火通道后,陈良累的已经有些虚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