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此诗,先是一阵沉默,接着便交头接耳,低声议论开来。
荀子微微眯起双眸,仔细端详着这首诗,脸上露出沉思之态。
伏念则轻抚下巴,若有所思。
颜路微笑着,目光在诗上流转不停。
张良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暗自点头。
一时之间,厅内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众人皆在等候着荀子给出评价。
“正所谓文以载道,不知夫子觉得此诗如何?”
扶苏见荀子未作表态,便主动出击。
他目光坚定地望着荀子,神情中带着几分急切,他深知表面上伏念是掌门人,可话语权最重的还得是荀子。
“这首诗甚好,不知是哪位大才所作?”
荀子避重就轻,他那饱经沧桑的脸上瞧不出太多情绪,毕竟他知晓自己这般身份之人不可轻易表露政治倾向。
“前几日在城外偶遇剑圣柳白前辈以及盖聂先生,当时还有一位道教纯阳派的吕洞宾吕道长,这是他与我说的诗。”
扶苏实话实言,然而这话中的意味却令人浮想联翩。
正所谓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能与剑圣柳白同行,这位吕洞宾定然非同一般,且还是道教之人,这便更耐人寻味了。
厅内众人闻听此言,神色各异,有人惊讶,有人沉思。
“这位吕道长真乃大才,不知是否有幸得见。”
荀子说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与期待,眼神中闪过一抹探寻的光芒。
“夫子不必左顾而言他,孤此次前来,是诚心想邀诸位与孤共襄盛举。”
扶苏诚恳说道,他的眼神中满是期待,直直望向荀子等人。
“扶苏公子说笑了,我小圣贤庄不过是齐鲁大地一介微不足道的书院,造福邻里尚可,实无那等能力参与帝国大事。”
荀子尚未出声,伏念便委婉拒绝,身为儒家掌门人,他的心思便是不想卷入大秦帝国之事,其中缘由繁杂,非一时半刻能道清。
“小圣贤庄贵为儒家圣地,现今观之,似乎并未真正践行儒家之仁。”
扶苏略带失望说道,他的眉头微微蹙起,语气中挟着一丝不满。
“公子此话有些过重了,桑海城在小圣贤庄的影响下,百姓安居乐业,怎就未做到仁?”
伏念面上未露异色,但语气中已暗暗表露自己的不悦,他的目光变得有些锐利。
“天下之大,非止一个桑海城,仁亦有大仁与小仁之分,孤并非否认小圣贤庄能影响周边,使周边过上好日子,然其他地方呢?诸位就未曾思量过吗?抑或是未见便当作不存在?”
扶苏反问,他的情绪略显激动,此亦是他长久以来未解之惑,儒家所言甚美,然付诸实事者却不多。
“大秦帝国人才济济,自有他人去管,我小圣贤庄做好自身便可。”
张良瞧得出扶苏意在招揽小圣贤庄之人为其效力,张良内心反对,却不能过于明显,遂以这般委婉之辞应对。
他面带微笑,语气平和,试图缓和这紧张的气氛。
一时间,厅内气氛变得有些凝重,众人皆陷入沉默。
“帝国初建,百废待兴,小圣贤庄圈地自萌,这有违于儒家的核心。”
扶苏神色肃穆,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小圣贤庄众人说道。
“公子休要胡说,我小圣贤庄一向遵循儒家的思想。”
伏念眉头紧皱,面色涨红,急切地反驳道,“此等言论,若是传了出去,让天下人如何看待儒家?儒家自家的圣地都被指违反核心思想,那成何体统!”
“子曰,仁者爱人,诸位可做到?爱的是你们自己,那其他人就不是人了吗?”
扶苏双手背后,来回踱步,再次反问,“天下苍生,皆应在仁爱的关怀之下。如今大秦初定,正需诸位以儒家之学,行仁爱之事,而非偏安于此,独善其身。”
小圣贤庄的人沉默了,他们面面相觑,神色间透着为难。
这确实不好解释,无论如何回应,似乎都难以周全。
“所以孤此次来就是想邀请诸位出山,用诸位的学识管理大秦帝国的天下。”
扶苏停下脚步,目光坚定地望着众人,直接挑明了目的。
在场的众人一片哗然。
颜路微微摇头,拱手说道:“公子,此事非同小可。我等久居这小圣贤庄,虽心怀天下,然对治国理政之事,恐力有不逮。”
张良轻摇折扇,缓缓道:“公子,儒家之学,在于修身、齐家,治国之责,实非我等所长。”
扶苏目光凌厉,大声说道:“诸位何必自谦!儒家经典,诸位烂熟于心,其中治国之道,难道诸位不曾领悟?如今大秦百姓,历经战乱,急需仁政安抚。小圣贤庄既为儒家圣地,当以天下为己任,怎能畏缩不前?”
荀子轻抚胡须,沉吟片刻后说道:“公子,非是我等不愿,实是此事牵连甚广。治国安邦,需权衡诸多因素,稍有不慎,恐误国误民。”
扶苏向前一步,朗声道:“夫子,孤深知其中艰难。但正因如此,才更需诸位的智慧与勇气。孤愿与诸位一同面对,共克时艰。”
伏念深吸一口气,说道:“公子,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我等需思量再三,方能决定。”
扶苏神色坚定,说道:“孤愿等诸位的答复,但时不我待,还望诸位莫要辜负天下苍生之望。”
厅内气氛愈发凝重,众人皆陷入沉思,不知这小圣贤庄与扶苏之间的纠葛,究竟会走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