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累死累活地凑军费造装备,一两银子恨不得掰成二两用,沈暮玠那混小子,比他有钱也就算了,竟然还背着他赌博败家!
他非打死那臭小子继承他的赌资不可!
众人退下后,谢芳林皱眉看向沈晋安,恶声恶气问:“你还杵这做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应葭葭关进自己的地盘,就是以防别人插手,想要袒护她。”
沈晋安按了按太阳穴,“夫人,我好不容易从军营回来一趟,你非要这样和我说话吗?”
“还不是因为你……”
谢芳林的话一顿,她想起,绾梨前世的那些事情都还未发生,如今的沈晋安,也不知道他未来会冤枉绾梨,杀了绾梨。
沈晋安叹了口气,“事到如今,我也不瞒夫人了。其实应葭葭与我并无夫妻之实,我纳她为妾,原也只是为了给她和徐柬的遗腹子一个归宿。”
从前是他不知自己与谢芳林之间有误会,同她呕气,才不肯坦白应葭葭的身世。但听了沈绾梨的心声后,他不想与谢芳林误会至死。
若是从前,谢芳林听到沈晋安这样的解释定会嗤之以鼻,完全不信。可她刚听完女儿的心声,对此倒不算意外。
“夫人可还记得,几个月前的我惨胜昭国、重伤归京之事?那日我与一队人马被伏击,身陷关外,势单力薄,险些命丧于此,是一个叫徐柬的屠夫,与我身形相似,穿着我的衣衫引开骑兵,让我得以回到军营,带兵打退昭军。
徐柬家中仅有一名怀孕的妻子,那边是应葭葭。他生前将她托付给了我,我便将她带回了燕京。原本想要将她安置在外,却被御史弹劾养外室,恐污了应氏清誉,才将她带回候府,给了她姨娘的名分,给她锦衣玉食。”
谢芳林听得认真,她虽是妇孺,却也心系家国天下,“原来如此……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徐柬倒是一位忠烈之士,不枉侯爷为他照顾妻儿。”
沈晋安没想到谢芳林竟然如此通情达理。
谢芳林质问:“可是你为何不告知于我?”
她与沈晋安虽貌合神离,但好歹是他多年发妻,若是早知道有这些事,她哪里会跟应葭葭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