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德不强制学生穿校服,校服在圣德更类似于学校“周边”一样的东西。
只有在特别正式、代表学校出席的场合才会强制要求穿,比如说学生代表圣德出去比赛。
按理来说,孝随琛口中堪称天仙下凡的女生如果在圣德,不会学期都过了快半还没个声响。
孝随琛长这么大见过那么多人,好看的人在他眼里早就过了个遍,什么样的没见过,偏偏能被他形容的神乎其神的只有这么一个。
不应该难找,更不该找不到。
花谕笙不怀疑孝家和校方找人的能力。
可如果一直找不到,甚至还没有线索,一有可能是灯下黑,二也有可能是这个人不存在。
花谕笙将郗禾的不自然尽收入眼底,又若有所思地看向烦躁到走来走去的孝随琛,突然开口。
“她是黑发吗?有什么特征?戴了眼镜吗?”
郗禾脊背一寒,猛地抬起眼。
却因为角度问题,郗禾看不到花谕笙的脸,只看得到他沾染了颜料的骨节分明的手指,正一下又一下地点在膝盖上。
黑发和戴眼镜都不是极具针对性的特征。
可偏偏她就躲在这里,这两个线索又被花谕笙接连问出口,听起来就极具有针对性,仿佛对着答案推过程。
“对,是黑发,头发和绸缎似的,好像快到腰了。”孝随琛点头,不知不觉随着花谕笙的话开始回忆,一边不自觉拿手比划着,“眼镜……她没戴眼镜。”
郗禾刚要松一口气。
下一秒,孝随琛就立刻用自己突然惊艳众人的记忆里击碎了她的妄想。
“但她好像手里拿了个黑色的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眼镜。”孝随琛冥思苦想,“好像是眼镜?”
花谕笙笑道:“是么。”
他像是已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摊开手,转而用轻松的语气开口:“你那天吃了什么?”
“啊?”孝随琛愣了下,回忆起来,慢半拍地意识到花谕笙的意思,恼火地大步走到花谕笙旁边空着的桌子上,长腿一蹬,一屁股坐下,“我没吃坏脑子!”
孝随琛一靠近,郗禾愈发紧张。
花谕笙听到身侧窸窣的声响,瞥了眼身侧瑟缩的影子,身子前倾挡在两人间的直线上,真挚地意有所指。
“但你的描述像是吃了菌子。”
什么如梦似幻,像花像云。
都不太像是描述人的词。
“还是去查一下吧?”花谕笙亲切又善意地开口。
“我没开玩笑!”孝随琛恼羞成怒,猛地站起来,转大步身朝休息室里侧的房间走,“我不管,我要让谢樾帮我找!”
“Okay,祝福你。”花谕笙摆手道别。
直至看到孝随琛怒气冲冲地走进里面的房间,花谕笙才悠悠然转过身。
他拿起放在一侧的细长手杖,毫不在意地用顶端的翡翠撑住木支架上的硬壳纸板。
郗禾仰起头,对上了花谕笙笑意盎然的眼瞳。
“我为你保守了秘密。”他颔首俯视着郗禾,宛若精致的小孔雀。
“这回,你又要怎么感谢我?”
郗禾顿了顿,侧过头刚站起身来,头就顶在了硬纸板上,不得不扭身钻了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平静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花谕笙手指一绕,将手杖捏回了手中撑在地上,耳垂上的耳坠微晃,和手杖上的翡色相辉映。
他看着郗禾的背影,好奇地开口:“有没有人说过你不擅长演戏。”
郗禾走了几步,最终还是转过了身,直视着身后的花谕笙。
少年眉眼微扬,透彻的眼眸里带着洞悉一切的敏锐,只是平日里的笑意掩去了他的所有锋芒,让人觉得他温和而无害。
郗禾望着花谕笙的眼睛,紧张之下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他在试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