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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
万翟来到萧穆骅的家附近,同样的毫无动静,同样的一路死寂。
似乎命运习惯了给他开玩笑,永远不会顺着万翟的心意,只会给他一次又一次的失落。
当绝望成为常态,似乎失落也成了一种稀疏平常的事情。
迷雾里的建筑显得非常破败,窗户也碎了,门板的合页也断了,情况和林发龟的那边相差无几。
空虚……
并非是温迪戈的渴求填补饥饿的生理本能,而是精神上的,因为这辈子都不曾真正满足的悲伤。
就好像他从诞生之初就不是作为人而降生于世,在人与人之间只能受苦,尊崇人的道德规矩必然煎熬,到最后,就算是以人的心理去报复,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如果这个世界存在一个引导一切的意志,那么他就是最大的蠢货——万翟冒着生命危险也要骂死他。
但什么都晚了,人死不能复生,就算想要把他们拉回来重杀一遍,那也只能是在梦里想想了。
可惜万翟早就不会做梦了。
这样看来,说不定身在远方的其他仇人也是这样类似的下场——早在这两周里死得非常彻底,等万翟找上门的时候,只留个什么都不剩的空房子,在死亡的另一头无声地嘲笑这个迟到的家伙什么也做不到。
对于伤害忍气吞声,维护普世道德的基本,最后忍无可忍想要反击的时候只能扑个空……难道这就是好人的下场?
世界无言,仅以万物的变化回应。
兴许好人就是个伪命题,毕竟对于扎堆的恶徒来说,能给他们分钱的老大,何尝不是“好人”。
于是一切的讨论中心回归到一点——利益。
可是一无所有的人,又能给出什么利益?
所以,万翟的悲剧几乎注定。
他明白,他不想直接承认,因为一旦承认的话,构建起自己不断活着的根基将荡然无存。
对于一个一直相信人类美好的人而言,万翟的人生就是一场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