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增寿口中的魏圭,是苏谨的学生。
他出身农家,为人木讷,但却对农事十分熟悉。
苏谨的用人方针,从不看你背景如何,是否得他欢心,只因材施用一点而已。
所以他没有被下到地方锻炼,而是留在朝中,专职农阁之事。
但也只给了他一个少卿的位置。
谁都知道,主职是管事的,副职才是做事的。
当然,也是用来背锅的。
不过魏圭却不用担心这一点。
他做错了事,自然有先生来处置,谁敢给他甩黑锅,先生就敢拿黑锅把他炖了。
“魏圭吗?”
朱棣犹豫。
倒不是不信任魏圭,而是此人性格木讷,适合到地方吗?
这下去可不仅仅是推广新种,更要和地方那些士族斗法,一般人可干不了。
好吧,朱棣就是不信他。
“陛下勿扰”,徐增寿提出这点,自然有他的考量:“山东布政使眼下悬置,而童福山新功方立,还未奖赏...”
和聪明人说话不用废话,一句话就点醒朱棣。
是啊,他魏圭是个不善言辞之人,但那个童福山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师兄弟联手做事,也不用担心互相掣肘。
到时候一个对外干仗,一个实心用事,实在再妙不过!
“嗯,所言有理,只是那童福山性子跳脱,忽然委以重任,这个...”
说着,朱棣的眼神在殿内逡巡,闪烁不定。
群臣看着主臣二人一唱一和,就差直接把人定下来了,那还不明白陛下的意思?
说他们做事无能可以,但说不会揣摩上意,那怎么可能?
当下,所有官员齐声附和:“童大人能力出众,必能为陛下,为朝廷再立新功!臣附议!”
“臣附议。”
“臣等附议。”
“好。”
朱棣满意的点点头,看向坐在下面的陈显:
“拟旨,命童福山不必急着回京述职,待山东新种一事完后,一并回京。”
陈显面露羡慕之色,笑着点了点头,提笔开始誊写。
旁边的不少官员也露出羡慕的眼神。
当苏谨的学生是真好啊,都不用他说什么,陛下就一个一个的擢升。
你瞅瞅,你瞅瞅。
童福山一个三十来岁的死胖子,已经做到布政使的位置了。
多少人混了一辈子,也只能和那个破县城较劲而不得升迁?
就这,还得时刻担心课考不合格,被陛下一怒之下革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