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可知道我被李傕包围之后,众人皆言不该不听陛下之言时,我想的什么吗?”
“想的什么?总不能是‘此子断不可留’吧?”
“你说的对,我当时想的是,如果陛下趁机在缑氏夺权,伤害了我——呸,就算陛下大权在握,我也要让陛下血溅五步。”李旦实在是说不出那个“弟”字。
“那看来我的命是保住了?”
“是啊,无论如何,我也无法对一个来救我的人下手!哪怕他不是真心的。”
“可我就是真心的!”
李旦瞥了边柳一眼,眼神中满是怀疑。
“既然陛下说是真心的,那我也愿意与陛下共成大事。自今日起,我愿意一切听陛下的,我的兄弟,族人也唯陛下之命是从,而我只需要手下有一支一千人的军队,就足矣!日后陛下拥有千军万马,我亦只要千人。此事,我可以对天发誓!”
边柳轻轻一笑,反问李旦:“你可知道,象棋中有一个规则,叫做将帅不能相见?”
李旦一愣,然后就听到边柳说道:“自古两国议事,很少有国君亲自相谈。为何?因为国君一旦改口,后面再做更改,就有损颜面了。我与李校尉今日敞开心扉,畅所欲言,可谓是尽释前嫌,心心相印,可隔阂这种东西一旦产生了,它就永远无法弥补。李校尉索要一千人用以自保,不可谓多。可卧榻之侧,我能容得下这一千离心之人?”
“陛下的意思是要与我分道扬镳了?”李旦缓过神来,面露不虞之色。
“李校尉遭逢大难,其志不改。但我亦不想三步之内,还有掣肘之人。眼下你我皆是一无所有,彼此分开也没什么损失。若是牵扯过深,他日变却故人之心,却道故人心意生变,反倒殃及无辜。”
“陛下可别忘了,你今日的一切都是谁带来的!”
“你说的没错,这救命之恩,今日之后,也算是两清了。还有,就是我这天子之位,也是李校尉从中谋划,我也一并舍之。从今日起,我将以我原本的名字行走天下。”
“什么?”李旦激动的一下子站了起来,胸口手臂也接连传来疼痛。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这刘辩之名,我并不稀罕!”边柳虽然气血不足,但此话却言之凿凿,中气十足。
“不过李校尉既然有成就大事之心,那我倒是可以最后帮你一把,你可任选一郡,我会以天子之名册封你为太守。至于你能不能拿下,然后说服当地百姓郡吏与你合作,那就看你自己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