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套没有作声。
唱机提高了蒸汽的温度:“我问你什么来历?”
手套冷笑一声:“些许拷打,就想逼我开口,你当我是软骨头。”
听这声音,像个中年男子。
唱机再次提高了蒸汽温度,手套再度冷笑:“我乃旅修法宝,名唤随风飞!”
旅修。
李伴峰眼睛一亮。
“旅修!”娘子瞬间暴怒,三个喇叭口一齐喷吐蒸汽。
温度陡然升高,手套嘶声哀嚎:“旅修怎地了?与伱有仇么?”
“仇深似海!”娘子声音越发阴沉。
李伴峰赶紧劝道:“娘子,旅修法宝很是难得,不如留给我吧。”
“相公想要旅修的手段,有洪莹这個贱人就够了,不必多留一个祸害!”
蒸汽温度还在升高,手套喊道:“等一下,我还有话要说,我不……”
娘子哪里肯听他说,她只想把这手套烧成灰烬。
洪莹在旁放声笑道:“恶妇,你与我有仇,何必连累旁人?难不成要把天下旅修都杀绝么?”
“杀一个,少一个!”
洪莹颇为得意:“恶妇,看你恨的发疯,却又对我无可奈何,这副可怜模样,真真合我心意。”
嗤啦啦~
唱机把唱片划出一道口子,发出些许杂音。
“合你心意?”唱机默然片刻,忽然放声大笑,“贱人,这手套是你相好吧,你用这激将法骗我,是想让我放了他?”
“激将法?我还有那心思?”洪莹也笑了,“要杀就赶紧杀,杀完之后你看我难不难受,我要难受就算你赢了!”
“你到底认不认得他?”唱机咬牙切齿,唱针刺进手套,上下撕扯,手套马上就要碎烂了。
洪莹道:“认得呀,你可千万别把他杀了,留在这里好好审问,或许能问出当年的隐情。”
唱机怒喝一声:“贱人!你敢诈我?”
洪莹笑道:“恶妇,我诈你什么了?你想杀就杀,不杀就不杀,无论你怎样我都能笑出来,就看你在这悬着,就看你难受,我笑得更畅快!”
“呼呀!”唱机厉声咆哮,三个喇叭再度冒烟。
李伴峰赶紧劝道:“娘子息怒,若是生气,就上当了。”
呼哧~呼哧~
蒸汽陡然降温。
原本烧红的大喇叭,慢慢恢复了原来的颜色。
“喂呀相公,小奴跟她逗着玩呢,我生什么气,一只破手套哪值得我生气。”
“娘子就是大度,我先摸摸娘子这肚子有多大。”
李伴峰在机箱上摸了摸,唱机咯咯直笑,唱针稍微松了些力气,手套有了片刻喘息之机。
笑过之后,娘子问那手套:“你适才说有话要讲,现在可以讲了。”
手套喘息片刻,用一根手指指着洪莹道:“那条长枪,我不认识。”
洪莹拿捏着腔调,缓缓说道:“你说不认识,这不此地无银三百两么?你叫那恶妇如何信你?”
唱机哼哼一笑:“我信,我还真就信他,我一点都不怀疑,
相公,旅修的法宝确实难得,只是他灵智极高,估计层次也不低,
以相公今日之修为,怕是难以驾驭,且先留在家里保管,留待日后再做处置。”
李伴峰神情严肃道:“娘子,不可轻信于他,他未必真是旅修,先容为夫稍作检验。”
“相公想怎么检验?”
李伴峰看着手套,厉声问道:“你知道旅修技法么?”
手套回答道:“你想知道哪一层的技法?”
“先说说五层技法!”
手套回答道:“五层技法,叫做走马观花。”
一边走,一边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