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用越野车在吉利车带领下,顺着街道直入村庄西北角,在紧邻着那条引黄人工河岸边停下。
祝红阳走下车子,盯着眼前破败的房子,忍不住低声叹道:“九年了!”
房子是与整个村子格格不入的红砖平房,明三暗五的布局,大约占了不到一百个平方。
只是长时间没人居住,房顶野草都几十公分高,斑驳的木门留下岁月流逝的痕迹,用木桩搭建的院墙,已经腐朽不堪,要不是有密密麻麻的藤蔓支撑,估计早被风吹倒。
透过缝隙,可以看到不大的小院已经完全被野草占据,但大致能看出院子的格局。
明三暗五的平房坐北朝南,大约七八十平米的院子,东侧是农村以前常见的土灶,西侧角落里是旱厕,西侧斜交人工河,房子与河的夹角处,是一片不大的荒原。
祝红阳出神的看着,看这已经没有原本模样的“家”!
好像父母就站在房门前看着他,院子里种满白菜豆角西红柿黄瓜,一到夏天各种蔬菜吃不完。
种不起葡萄,也不会打理,于是父亲种上丝瓜,搭上架子,院子里能荫凉一夏天。
收了粮食收了棉花,父亲踩着原始的木梯子,背到平房顶上晒干,除了留够吃的,其他的都卖掉,那就是家里全部的收入来源。
夏天里,祝红阳也曾和父母躺在平房顶上,数着星星,在母亲驱赶蚊虫的蒲扇摇摆中入睡。
冬天里,遇到特别寒冷的天气,平房檐下也会挂起冰溜子,可惜随着全球变暖,豫北这一带很少再有这种景象。
院中那棵梧桐树已经不在,祝红阳再也不能用那梧桐花的尾巴穿条链子挂在脖子上到处乱跑。
房子与河道夹角那片荒原,曾经是祝红阳童年的乐园,他在那里捉蚂蚱追蝴蝶,割了野草搭建自己的秘密基地。
后来,祝红阳上了高中,家里开销越来越大,父亲把那片荒原开辟出来,种上棉花,期望着能增加点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