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头一个小厮,说是长得还蛮俊俏的。”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陶若筠只能想到这个。
那赵氏在这边传递了半天的消息,被妹妹拉扯了下袖子,准备走人了。
赵瑾容同她告别,陶若筠却还有些呆滞模样。
“你怎么了?”
赵瑾容察觉出不对,陶若筠却只是摇摇头。
当初她得知谢鸿燕小产的时候,其实也同那赵氏一样,全是看戏的心情。
因着当时正是两家闹的不可开交,钱茂典又勾搭自己,让自己觉得恶心还不得不附和,满心都是想报复回去,所以当时听着只觉得痛快。
至于现在,自家恢复平静,她也没了之前的恨意。
再看谢鸿燕,故事满天飞,是真是假已经无人在意了。
不过她瞧着谢鸿燕那副毫不伤心的模样,倒觉得她现在松快了不少。
也罢,反正不关自己的事。
几人象征性的带了几天孝,便摘了换成常服,待到中元节这天,大家便照常上街准备看热闹。
陶若筠早前就请了裁缝给丫头裁新衣,又准备了几只不错的簪子,在这天都给赏了,叫带着出门。
她自己如往常一般,上身穿了一件湖色牡丹团纹暗花缎子袄,下身一件月白色缎地珠联团花暗纹褶子裙,手腕上一对白玉美人条,指甲上是早就染好的水红色。
玉钗螺髻,点缀着小小的鎏金花插,新月笼眉,鬓角对称的贴着一对翠花钿。
陶若筠瞧着镜子里自己的样子,不禁摸了摸脸。
“少奶奶最近瘦了些,脸颊都凹下去了,往后还是别太操心了才好。”
青荷在一边说着,陶若筠听了只笑笑。
不操心的人才是有福气的人,她可能就是没那个福气吧。
大概就是前年冬天,怀着阿保在身上,是她最快乐最轻松的日子。
什么心也不操,自然有人替她操心,现在谢鸿卓出海了,谢鸿山不在了,谢鸿川好不容易从牢里出来了,说谢家元气大伤,也不为过啊。
她不能不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