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阳舒得了信,上前一步打招呼:“这位朋友,是出什么事了么?”
那壮汉出来就见门口围着好些人,本来就不爽,此刻见董阳舒出声问他,更加不耐烦:“老子办事,关你什么事儿?”
董阳舒见状,也就不再问那壮汉,转而问那蓝衫少年可是欠债了。蓝衫少年见了这一行人,比起那壮汉,到底算是知书达理的样子,也就一一说了。
这边陶若筠眼泪止不住,谢鸿卓便带着几个丫头伴当要带她先走。陶若筠起先不肯,谢鸿卓只说有董先生在,不会有问题的。
陶若筠听了,也就作罢,跟着谢鸿卓一起走了,回去一路都是怏怏的,不大有精神。谢鸿卓想安慰,可是话一出口,陶若筠总是流泪,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只是陪着她乘船先回客栈。
稍晚时候,董阳舒一行人带着那对少年少女一起回了客栈,安排住下后独自到谢鸿卓屋中回话。
原来那少年祖上也算阀阅世家,可惜后来家道中落,父亲又染上赌瘾,母亲百般劝说,也无法挽回,最终郁郁而终。父亲这两年赌的越发厉害,几乎将家底输了个精光,但好歹没有卖了宅子和子女。
然而去年一场重病,生活愈发窘迫,少年不得已去当了宅子,换的不少银子,却依然没有救回父亲。
后面族中人帮着安排丧事,不知不觉竟花了许多银子,连当宅子的钱都不够用,只好去借。
可是两个孩子哪里能还上钱呢?所以今天就闹出了人家上门讨债,拖人去卖的事情。
恐怕再过段时日,这宅子也保不住了,两个孩子无处可去。见董阳舒一行人还算良善,也知道不会被卖去青楼之后,索性把自己给卖了,还了债,要跟着董阳舒走。
董阳舒怕族里人找来,硬是让孩子把人叫来了。族里人见有人到家里买,立刻当成宝贝一样喊价,董阳舒懒得搭理。
这边不买了,那债主就要拿人抵借契,最后没办法,族里人就按照比借契高一点的价格把两个孩子卖给了董阳舒。
陶若筠听了,心中唏嘘不已:“怎的宅子当的钱,居然不够看病和置办丧事的?”
董阳舒听了,叹口气道:“世风不好,这里两个都是十三四岁的光景,哪里懂得这里的弯弯绕绕,就算懂得,也避不开的。所以这两个孩子才狠了心,自己要把自己给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