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之上,杨益以主家的身份热情招待。
周敞本就不胜酒力,加上主船还在江心,船身不稳,也有些眩晕。
不喝酒,杨益就要苦思冥想自找话题:“戍卫营的军需队伍是半个月前刚过去的,本来还说或许殿下要出了正月才能出发,没有想到这才十五竟然就到了。奕王殿下还真是兵贵神速,可也是真的巧啊。”
“快倒也算快,毕竟是走水路,只是这‘巧’字又是从何而来?”周敞夹了口菜压一压涌上来的酒气。
杨益已经微醺,双颊泛红,说话也就没了先前的慎重:“半月前元小姐又回了北既,且这几日她元家的新船造好正在试水,听说今晚亦有画舫游江,殿下说巧不巧?”
元亓又来了北既?
周敞意外,都已经多久没有元亓的消息了。
奕王的意识更好像猛然苏醒,心跳都跟着加速。
周敞为了遮掩,含糊问上一句:“啊,是嘛,元家还有造船厂?”
杨益跟元家是世交,虽然知道二人的过往,但并没有旁人的顾忌:“是啊,早就有,本来都在南方,近些年才开始迁来北既。”
“元家的生意可好?”周敞想问的实在太多,但还当着一众北既官员的面,又不好多问。
“都好、都好……”杨益也就略略回答,又指向弹唱的歌舞伎身上,“奕王殿下,今日带来的这些乐坊歌舞伎可还是隆云楼的呐。”
周敞虽然知道隆裕元家的生意遍天下,但也没想过这般无孔不入就到了眼前,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杨益酒过半酣,来了兴致话也就多:“下官与元家深交多年,倒也有所了解。北既城可也算是元家的第二个根基了啊,建造船厂将其壮大可也算是多年夙愿。不过也是没想到,元家老哥出了那般意外,但也亏他有魄力和卓识,也是元家能出这么一个女儿,不但承继了元家从前的生意,还能将造船厂扩大规模。我那老哥哥在天之灵也足可告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