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船头吹了会儿风,就开始无聊,回身又问身后随行在侧的高远:“上一次我们到北既用了多少天?”

高远回想了一下:“快马加上渡船,一共十六天到北既城。”

“半个月?”周敞估算,“那他们东戍卫营的队伍走了也有半个月的光景,现在不知已经到了哪里?”

高远又是闷声闷气回答:“陆路不好走,越往北越容易遇上雨雪天气,恐怕也就只走了一半的路程。”

“明天是大年夜,你是想弟弟多些,还是想柳娥多些呢?”周敞又随口跟高远闲聊。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

周敞前世一个人惯了也不觉得过年怎样,但现在身边多了这几个朝夕相伴的亲近之人,过年的意义也就不同。

虽然是躲了宫中的年夜宴,也是因为有承诺,但到底没在奕王府,身边也少了景姑姑和钟先生,心里也是发空。

高远貌似认真想了想,却说不出个答案。

周敞忽然想到之前跟钟与谈及高运的事情,开玩笑道:“哎呦,倒是我的疏忽,不该让高运跑这一趟去越北的。”

“是他自己抢着也要跟去越北的,倒不怪王爷。”高远还不明其意,“倒是王爷又是为什么这么说呢?”

周敞的思绪就飘去了远处:“听说……高运早先是不满意柳娥做嫂子来着?一心想着要给你这个哥哥找个更好的,那就应该给他安排个差事去丹陆,或许他见了柳娥还能改变主意。”

高运还是面无表情:“他日后会接纳柳姑娘的。”

周敞大概也能听出这话的意思,也就不再多言,转而夸起高运:“高运很好,这两年进步神速,若没有他,南方医馆也没那么顺利,尤其是马先生离去之后,估计不久的将来就能像你这个哥哥一样能够独当一面。”

“王爷夸奖。”高远虽然嘴上客气,但是眼中流露出来的喜悦能够看出他也是为弟弟感到骄傲。

“对了,你怎么还一口一个柳姑娘,你们这期间通信吗?”周敞没话找话,跟高远谈话终归是绕不开柳娥。

高远却就回两个字:“通信。”

周敞本也不是话多之人,但跟高远聊天就得她多费口舌:“柳娥怎么样?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跟你完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