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他就想到了治理地方和治理国家,其实也是一个道理,由小见大。
云县的腐败根由很多,但,归根到底,是上层对下层的势力渗透和利益争夺导致的。
自然灾害可以进行灾前治理和灾后救援,这倒是不难。
世家圈地是历朝历代难以避免的难题,根源在于世家,基于目前大晋王朝的国情,要根治很难,需要徐徐图之。
人丁和税赋也是如此,想要增加人口和税赋,就避免不了安稳的环境和发达的经济,想要施恩,又不得不对特定地区进行免税。
发展农耕、经济、军事、文化就能解决大部分的问题。
这样细细思考,回旋镖,又回到了目前云县的问题来了。
黄定洲下定决心,先在云县做试点,将云县治理成全晋最强的县,有了这个招牌在手,想要推广到全国各地,那就不难了。
他决定用阳谋,用利益,去化解目前的内患。
黄定洲审理完手中全部的资料,确定这几家商贩的确有问题,他抽出了典型的三家,准备亲自上门探查。
苟课税和韩典史并肩而行,刚来应卯,就发现黄县令带着崔录事,准备外出。
他们不好意思地推到一旁,让黄县令他们先走一步。
苟课税和韩典史互相对视一眼,这几日是怎么回事!一个个的,这么早来应卯!?
他们今天都提前半个时辰来了,结果,还是最晚的!
苟课税见黄县令已经走远,连忙拉住一旁值守的衙役,问“黄县令他们几时来应卯的?”
当值的衙役,“黄县令是五更天来的!谢主簿和崔录事他们熬夜通宵到现在,还没下值呢。”
苟课税:“???”
他陷入了震惊,最近有公务这么忙吗?除了日常公务,他记得最近重点要处理的就是【建造水车】这事了吧?
苟课税怀疑人生了。
韩典史拍了拍苟课税的肩膀,“走吧。”
苟课税见韩典史一点都不慌,他是觉得位置坐得太稳还是背靠家族没在怕的?
苟课税叹气,“韩典史,你就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韩典史,“说什么?左右重要大事,在下不过一个典史,插不上嘴,小事也帮不上忙,在下能做的就是做好本分。”
苟课税,“听起来很有道理,但是,会不会太不上进了?”
韩典史,“不瞒你说,在下是打算在云县养老的。”
苟课税:“!!!!”
特么!
他有一句脏话要说!
谢主簿见苟课税和韩典史站在门口当人柱挡光,十分碍眼,“喂,你们两个!”
苟课税听到谢主簿的声音,十分狗腿地跑过去,“谢主簿,可是有什么要卑职为您效劳的?”
谢主簿扔下手中的毛笔,冷笑,“本官倒是没有,你应该问问你的直属上峰黄县令和乔县丞。”
苟课税讪讪地笑了笑,“多谢谢主簿提醒,卑职一定,一定。”
韩典史看苟课税拍马屁没拍上,忍不住对他的行为翻白眼,真是没救了!
正在这时,乔县丞也赶来应卯了,他见室内只有谢主簿他们三人,爽朗地朝他们打招呼,并开玩笑道,“幸好乔某今日提前来应卯,乔某终于不是最后一个到的。”
韩典史一腔的嘲讽终于有地使了,“乔县丞,您今日还就是最后一个到的!黄县令五更就来了,谢主簿和崔录事他们通宵到现在,还没下值。啧。”
不是他无聊到要嘲讽,实在是,憋得慌!
明明前段时间,大家应卯下值都那么准时,结果没保持多久,一个比一个能造作,现在谢主簿和崔录事都牛逼到通宵处理公务了,这让他这等不入流的末位官员,可怎么混!?
跟着一起通宵吧,实际上没那么多活干,留下来没事干,岂不是当靶子吗?
要是比上峰先走,或者晚到,又显得他这等不入流的末位官员不会看眼色!
主动帮忙做职务之外的事情吧,又得不到简单的工作分派,复杂的,又因自身能力有限,也处理不了!
在这样下去,他干脆抢了衙役的工作,在门口站着值守了!
韩典史想到这里,只想骂娘!
乔县丞倒是对韩典史的吐槽,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拍了拍韩典史的肩膀,“早,韩典史!”
他挨个打完招呼,就镇定自若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没有半点,为自己是最后一个到场的,而心怀负面情绪。
苟课税看了看埋头处理文书的谢主簿,再看看悠闲喝茶的韩典史,感觉很操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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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默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开始处理今日的公务,处理完手头的事情,眼看着时辰还早。
忙的时候没什么感觉,闲下来以后,感觉哪哪不对劲,坐如针毡。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跑去乔县丞跟前,“乔县丞,卑职现在忙完了,您这边有什么需要卑职帮忙打打下手的吗?”
乔县丞有点意外苟课税今日这么客气礼貌,他双手抱胸,一脸怀疑地打量苟课税,扬了扬下巴,“说吧!你都干了什么亏心事!”
苟课税感觉无比尴尬,干巴巴地谄媚笑道,“啊哈,没有没有亏心事,就是想为您分忧一二,呵呵呵。”
乔县丞挑眉,根本不信!
苟课税见对方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解释,瞬间摊牌了,“好吧,事情是这样的,你知道,这课税的公务就那么点事情,除了特殊日期,其他时候都算是悠闲,但是,大家这么忙,我这个当课税的竟然游手好闲,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吧!”
乔县丞被苟课税的反应笑死了,“别多想,以后你有得忙的。”
他说的是实话,前期调研,苟课税插不上手,但,一旦水车推广开始了,涉及税赋方面,就是重头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