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的眉又皱了起来了。
如今年羹尧一年中,有至少半年是在边疆的。
年世兰自然知道,边疆是如何苦寒辛苦的,更有明枪暗箭,她生命中唯有两个男人重要,如今一个已经在了,另一个也要去了吗?
“好啦,不要总皱着眉。”
弘晖伸出手指,轻轻将年世兰的眉头抚平:“阿依慕的事情发生时候,我便已经想明白了,若是不想让别人随意插手我们的家事,就只能在别的地方做到足够优秀,才能有足够的话语权。”
“若是将来我当真能成为大清的栋梁,莫说是有了在皇阿玛面前说话的底气,只怕那个时候,第一个不愿意我迎娶高门贵女的便是皇阿玛了。”
“那之前的事情就不会再重演了。”
弘晖说的语气平淡,生于帝王家,他享了福,自然也要吃苦的。
相爱与年龄无关,与时间无关。
如果不各自努力生长,那么每种爱的努力都会白费,反之则爱意会同人一起成长。
弘晖和年世兰原本已经商量好了一切,彼此爱得纯粹又坦然。
然而,为了最终的目的,弘晖还是需要在人前上演一番“变心”的戏码。
“思君如明烛,煎心且衔泪。”
第二日一早,弘晖要去上朝的时候,站在正梳妆的年世兰背后,口中念念有词,不愿意离开。
年世兰手里拿着两根簪子,放在发髻处来回比划,一边对着镜子挑选,一边娇嗔道:“这又是什么酸词?快别矫情了。”
“想念爱人的心思就像是燃烧的明烛,内心总是被煎熬,蜡烛燃烧时候留下的蜡油就像是我思念爱人留下的泪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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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旁伺候的颂芝抿着嘴,一板一眼地解释:“爷,奴婢说的可对?”
“对什么对?”
“你到底是谁家的丫头?”
年世兰举着香粉盒子,佯装要丢过去,颂芝假意躲闪,拉着小童从门口一溜烟地跑了,把这大好晨光留给相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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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宫中的阴毒计谋并不会因为任何一个身处于此的人。
按照计划,弘晖下朝后便去陪着博洛托克在御花园中走走。
二人的故作姿态,果然换来了外人的一片议论声,不少宫殿都热闹了起来。
哪怕原本是宫中僻静的地方,如今却多了几重人影,在院子中不断走动。
“如今时间不早了,逛了这么一会儿,想来公主也劳累了,我就先回毓庆宫中去了,公主也请回后宫中休息吧。”
陪着博洛托克在御花园中走了半个时辰,算是让各宫的眼线都看到了自己的“动心”,弘晖终于憋不住要告辞了,他还急着回去和年世兰一起玩儿捉迷藏呢。
“多谢阿哥相陪,那我也回去了。”博洛托克冲着弘晖点点头,有点羡慕弘晖这就能够去找年世兰玩儿了,族人们都说,在这京城中,处处都是眼线,她和戈登丹衷要见上一面可比从前难多了。
“见过公主。”收回了目送着弘晖走远的目光,博洛托克一转身差点撞在兰心的身上。
“你是谁?”
“奴婢是华妃娘娘身边的婢女兰心,娘娘知道公主与我们大阿哥这些日子相处不错,实在是佳偶天成,娘娘心中也十分欢喜,特地让奴婢来请公主去我们翊坤宫中去坐坐呢。”
“我们娘娘是看着大阿哥长大的,说是可以将大阿哥的喜好一一说给公主听听,等到公主嫁进毓庆宫后,也可以增进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