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洲阴阳怪气,似乎这才是他与母亲的相处方式。
电话那边依旧没有露脸,镜头对着女人脖子以下,能看到锁骨的地方深深浅浅的疤痕,都是陈年旧伤。
“过年了,也不知道给你妈拜个年是吗?回了京城就彻底忘了娘。”
女人的声音有些嘶哑,没有经过变声器,虽然难听,但很真实。
傅西洲盯着屏幕,沉默片刻才又讥诮道:“您还在乎这个吗?”
“我可以不在乎,但是你不能不做,你们父子俩把我一个人扔在岛上,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檀香夫人的语气忽然变得严厉无比,除了愤怒之外,还透着阴森的杀气,纵然隔着屏幕,依旧能清晰的让人察觉到。
傅西洲却不慌不忙,“你有气,只管找傅恒,冲着我发脾气算什么?你以为我还是曾经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会任由你摆布,任由你把我当做出气筒,任由你把所有的恨都发泄在我的身上?”
他用轻慢的语气控诉,
“傅、西、洲!”檀香夫人一字一顿,怒意滔天。
傅西洲却依旧没有半点惧怕,“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吗?我劝夫人您还是赶紧挂了电话,你已经损失了最好用的那张牌,如果连自己也暴露了,以后可怎么办啊?”
“关若琳没了,不是还有你和你爸吗?你才是我的王炸!”
檀香夫人忽然笑了,可她的笑声狰狞恐怖,就像地狱里的恶鬼,令人不寒而栗。
傅西洲只觉得一阵恶寒,头皮一阵阵发麻,胃部一阵痉挛之后,一种前所未有的恶心感瞬间涌上喉咙。
“你以为你还能操控我吗?!”傅西洲忽然发出一声嘶吼。
檀香夫人却冷静下来,温柔的笑声缓缓扬起,“儿子,你是我生的,我们是母子,血缘原本就是剪不断的,何来操控一说呢?”
脊背一阵发凉,傅西洲俨然被人推入了冰窖,他毫不犹豫的挂断电话,这才发现自己已已经一身的冷汗。
王炸?!
他竟然成了檀香夫人的王炸,简直是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
果然,檀香夫人从来没有把他当做儿子,他不过是一个复仇的工具而已,就像沈娉婷出生那年,是谁造了成了沈娉婷险些夭折?!
是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