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觉得以目前的情况,把灵堂说成屋子,把嘎了的大哥说成睡觉,也没有什么错,但是……
“每次光幕出声和我们说话的时候,岂不是更吵……”
“那能一样吗?那是让你大哥开眼看世界!”
“……”皇子们。
爹啊,你觉不觉得,自己最近有点偏爱那后辈?
老朱没管一群糟心儿子,他将那张写了书名的纸,叠好,放入怀中,边走边想:
那后辈,家境果然不太行,读书还得靠借的!
不过,靠借书也要读书,且还读了不少书,倒是好的!
可恨兔朝规矩太多,咱那黄金送不出去,否则岂会如此苦了孩子?!
但身份证号,将人与那田亩一样,逐一编号,似乎是有些益处……
对了,咱是不是忘记了些什么事情?
啊呀,事情真的太多了!
咱要再仔细想想……
再抓几个人来一起多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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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里,兵部试尚书家中,一直笼罩着些愁云惨雾。
盖因这家的主人,行时长吁,坐时短叹,走到哪儿,哪儿的欢乐便要换成悲苦,连这家的女主人和孩儿也受不了了,套了车,回了娘家,自顾自躲清静去了。
于是,我们的试尚书大人,对着空荡荡的家中,只能更加悲从中来。
好在今日,出了一好一坏的事情。
好事是,宫里来人了,让他去太子灵前。
坏事是,宫里来人了,让他去太子灵前。
茹瑺接口谕的时候,浑身一凉复一颤。
他在想:灵前……怎么那么像是要把他送下去陪太子的样子?可无论再怎么想,陛下也不会在太子灵前动手,令鲜血脏了太子的棺椁吧?
难道,陛下是要他先在太子灵前谢罪,再把他推出去问斩?
茹瑺本想给家人留封遗书,无奈内监催得急,只好找来管家,对管家说:“如果我回不来了,便让夫人和孩儿自便吧!”
说罢,他看着管家的双眼。
管家还乐呵呵和他笑:“好嘞,大人放心!小的保证把话传到。”
保证个脑袋!
一看就没明白他的意思!
茹瑺无可奈何之下,只能甩袖而走,还叮嘱什么呢?他又没在家里的哪个地方藏了黄金,两袖清风而已,且赤条条来,赤条条去吧!
等到茹瑺一路跟着内监,踏着凄风苦雨,来到太子灵堂时,一切都还是挺正常的。
灵堂里也是正常,除了摆放有两把椅子以外,还有个允炆皇孙,正在烧纸。
茹瑺的心,往下落了一丁点。
他肃容对朱允炆行礼:“皇长孙殿下。”
朱允炆回礼:“茹大人。”
茹瑺再对棺椁中的太子行礼,为尊者讳,他只是轻轻瞥了棺椁中的太子一眼,便郑重下拜,心里想着,太子真是仪表堂堂,宛如生前……
这念头似乎有些古怪。
但不等茹瑺将这点古怪梳理明白,背后传来些许说话与脚步声。
茹瑺回头一看,出现于灵堂前的,正是近日来被议论纷纷的颖国公四人。
他们互相愣了下。
接着,傅友德眼睛一眯,竟快走两步,来到那两把椅子中的一把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