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虽然是个杀手,但也是个人。是人就有思想,是人时间就会有限。
今夕未竟明夕催,秋风才往春风回。
人无根蒂时不驻,朱颜白日相隳颓。
时间无情,转眼而逝,而一个女人又有几个十年可以虚耗呢?
白清兰轻叹,“若这次任务超过了三年时间,而阿芙又替你完成了,你不如就烧了她的身契,还她自由吧!”
邵怀澈对白清兰的话言听计从,她对白清兰行了一礼,“是,徒儿谨遵师傅命令!”
白清兰刚准备转身离去时,邵怀澈却唤道:“师傅!”
白清兰顿住脚步,邵怀澈补充道:“宫公子在府外要见你!”
白清兰边走便应道:“知道了!”
府外,宫涛骑马而来。
他在门口徘徊许久。
到底该不该去敲门呢?
宫涛心中矛盾。
他虽与白清兰相处的时间不多,可第一眼见她时,宫涛对白清兰就有了一种特殊的感觉。
这感觉似一坛烈酒,又苦又涩,可细细品嚐后,却又是如此香醇可口,令人忍不住沉醉不醒。
宫涛牵着马在府邸门口已来来回回转了无数几圈,再三思索后,他终是下定决心,想要离开,可刚转身,气派的大门居然开了。
早不开晚不开,非得在宫涛确定离去时开了门。还真是开的早不如开的巧啊!
“宫公子?”
身后传来白清兰不解的声音,仿佛是白清兰在疑惑,你怎么会在这?
宫涛回过身行了一礼,笑着应道:“白姑娘!”
白清兰困惑,“宫公子怎会在我家府邸门口?”
宫涛干咳了两声,有些尴尬害羞,但还是解释道:“我,路过!”
白清兰微微点头,“宫公子,既然都路过了,那要不要进府喝杯茶?”
此话一出,正合宫涛心意,但他还是行了一礼,客气的道了句,“那就,叨扰了!”
白清兰唤来府中邵怀澈为他顾的下人将宫涛的马牵到后院。她带着宫涛进了府邸,穿过几条长廊后,来到一间大堂,两人坐下后,下人将茶水糕点端了上来。
宫涛说话向来口快心直,她直接问道:“上次听姑娘说,自己未曾婚配,那宫涛敢问姑娘,可有心仪之人?”
白清兰微微一笑如百花盛开般明艳动人,他简洁明了应道:“没有。”
宫涛说话虽直,但他还是因不好意思怕唐突白清兰,便撒谎道:“抱歉,问的这么直接确实有些冒昧,但是,在下是替自己兄弟来问的。他对姑娘一见倾心,所以托在下上门询问一番,只是他脸皮薄,所以才没来。”
白清兰知道宫涛口中所说的兄弟是石颂之。白清兰婉言拒绝道:“小女子蒲柳之姿,能入公子之眼是小女子的福分。只是,小女子深知自己高攀不上,所以还得麻烦宫公子回去后替小女子转告石公子一声,就说他的一番深情小女子无福消受。愿他往后能再遇佳人,倾心相待。”
白清兰的话已直接明了,宫涛自然是听得懂,他若再多说便毫无意义了。为了不显尴尬,他只能对着白清兰行了一礼,“姑娘的意思,在下知道了。那在下就不再打扰了,也愿姑娘能早日寻得一心爱之人,白首不离。告辞!”
白清兰命人将宫涛送至门口,还派人将他的马也牵到门口,宫涛骑马离去。
深秋寒凉,夜风习习,将碧纱窗吹的嘎吱作响。
小厮提着灯笼,走过陆府游廊,停在一扇房门前。
小厮见屋里灯还点着,他本不想多管闲事,毕竟主子们想几时睡是他们的自由,主子们身份尊贵,而他只是巡夜的小厮,等这圈巡完,检查完了府中无不妥之处后,他就可以回屋休息了。
小主,
可就在小厮刚准备离去时,屋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将小厮吓的心头一震。
小厮不敢贸然推门,只能呼唤守在夜色里的锦衣卫。
这些锦衣卫都是看守陆府的,白天夜里都会轮流值班,隐在暗处,保证陆府里所有人的安全。
当两个锦衣卫来到小厮面前时,小厮急忙解释道:“屋子里有动静!”
这间屋子是陆昭的居所,锦衣卫不敢乱闯,只能先敲门。
三声叩门后,才唤道:“小姐!”
见里面无人回应,锦衣卫又再次叩门,这次力道加重,又唤了声,“小姐,您在里面吗?”
锦衣卫等了等,不见屋里人回应,便转身吩咐身后的锦衣卫,“我在这守着,你去请大人,记住,速去速回。”
身后的锦衣卫行了一礼,“是!”
语毕,隐于夜色,不见身影。
远处一盏灯笼缓缓向小院靠近,站在陆昭房门前的锦衣卫在看清来人是陆孚和裴嗣音后,才对着陆孚和裴嗣音行礼,“大人,夫人!”
裴嗣音上前,叩了叩门,“陆昭,陆昭,你在里面吗?”
陆孚也叩了叩门,“昭儿,昭儿,你再不回应,哥哥就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