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大人笑道:“怪老夫多嘴了,这儿女情长,本不该老夫多嘴,今儿个不知怎地,突然就说出口了,还往马姑娘莫怪责。”锁茵微笑道:“柴大人既是长枫的老师,又是这庑国高官,小女子哪敢责怪?如今只因我身背家仇,不敢轻易谈论情字。听闻庑国亦有女官,更有大人之妻费红绣柴夫人自组兵队,我甚慕之,姑来此国。”
柴大人捋一捋胡须,沉思道:“夫人确实是女中英雄,手持一百多斤单刀亦不在话下,她手下女子,皆身披铠甲,手持利刃,马上功夫甚是了得。你这小小身子,如何使得?不知姑娘可曾受过何人指点?”锁茵说道:“我有一小弟在常山顾先生那里,我于常山待了些日子,跟着顾先生学得一些权谋之术。”柴大人笑道:“原来是他。”锁茵问道:“莫非柴大人认识顾先生?”
柴大人点点头,说道:“他是我外甥,亦是我学生。他天资聪颖,甚有些本事,本该在我朝能有一番事业,可惜脾气倔犟,不通人情世故,故此说话常惹得朝中人所不满。我见他年轻气盛,只好让皇上暂时别任用他,待他老成,自比老夫更胜啊。”锁茵这才明白,顾先生也是柴大人的学生,那他与长枫岂不是早早便识得?听闻顾先生向来不收徒,如何就轻易收了少晨?恐那长枫早与顾先生通气,给他们方便了。
柴大人说道:“这样,你先在我夫人那里挂个名,做个客,而后看其本事,给予官位,意下如何?”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锁茵点头答应。
隔日,锁茵与如雪二人便由柴大人亲自引领到夫人之处,那夫人身材高大,皮肤黝黑,不饰粉黛,不怒自威。锁茵主仆见了,心中不免害怕。柴大人指着锁茵对夫人说道:“此女从大芪而来,闻得夫人名声,故此来投靠,夫人可先使一文职与她。”柴夫人刚好在练刀,因他们几人打断,有些不高兴,见她二人身体瘦弱,插珠戴簪,很是不喜,冷冷说道:“老爷辅助大将军,怎么管起我军的事情了?”柴大人虽多有谋臣之才,却是个没有武功傍身的人,他夫人身高八尺,使得一手好功夫,就是一般男子也比不得,加上她父原为边境之城的受将,一生只得费红绣这一女,便以男儿养之,教授其功夫。若问庑国境内,柴大人与夫人谁更有名,皆谓夫人高于大人。那柴大人也为人甚奇,不爱身姿曼妙之女子,唯独对这费红绣爱之不已,先时便派人去向费将军求亲,却遭费红绣厌之、唾之、骂之,柴大人总是陪笑,常常登门拜访,那费将军见他有如此毅力,便从中斡旋,终使费红绣答应嫁于柴大人。
再说那柴夫人似有不悦之态,柴大人只陪笑道:“她是长枫推荐来的。”说着,附耳压声道:“她便是长枫的心上人。”此话一出,柴夫人是一愣,随即改了面孔笑道:“原来是你。你便是长枫的意中人?你今年多大年龄?罗家可有上门求亲?”锁茵听了,也不言语,只把头一低。柴大人见状,便知夫人造次了,连忙说道:“这些事以后再问,你帐中可有何职位空着?她曾受顾馔指点。”
柴夫人想了想,说道:“我帐中并无缺职,这样吧,谋士不在少,你先在我帐中待着,若有什么良计可献之。”
就这样,锁茵二人便留在了柴夫人军营中。
柴夫人带领十万人马,其中就有五千女兵。那些女兵个个身材挺拔,穿着盔甲,一脸严肃,不苟言笑。锁茵初去柴夫人的营中时,站岗放哨、巡逻练功者便皆为十七八岁的姑娘。她们不似她见过的女子那般,相对而言,这群姑娘身体透出的是力量的美。有一拿笔记录的女兵正在四处查视,看见锁茵与如雪身着绸缎,头戴金珠,走在营中,十分惹眼,立马呵斥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锁茵连忙拿出铜制的牌子,那是柴先生给的,连忙对其解释道:“这位姑娘,我们是柴夫人推荐来的。”那女兵见了牌子,皱皱眉头,不可置信地说道:“你们这般娇小,如何行兵列阵?夫人怎会叫你们来此?莫不是姑娘听岔,来错了地?依我看,姑娘还是回去问问夫人,免得出了问题。”锁茵知道自己这弱态,确实不像是军队的可以打仗的士兵,笑道:“姑娘,我实实在在的是来这里的,姑娘先引我去见夫人。”那女将轻笑道:“姑娘先回去吧,夫人此时正在与几位将军商讨军事,不便见你们,你们暂时回去,留个住处,我会告知夫人的。”锁茵说道:“姑娘,我们真的是夫人叫来的,现在也暂居柴府,在柴府待了个把月了。夫人上回差人来信,让我们来此的。”那女将听不,又将她们上下打量一番,见她们衣着打扮甚是华丽,不似夫人喜爱之风,啧道:“既然在柴府待了几个月了,怎么不知夫人朴素无华,不喜珠钗头凤?你们还打扮的如此轻狂,可见是在说谎!”锁茵心想,她不过只见过柴夫人一次,那夫人听见自己是罗长枫引荐来的,很是欢喜,问了些奇怪的问题,便急急忙忙的走了,赶去了几百里外的营地,而自己与如雪二人被安排到较为清净的桃花园内,与一看园子的老妪住在一起。这与柴府之人也没相处过,哪里会得知这柴夫人的脾性?锁茵拿出柴夫人写来的信件,递与那女将,说道:“姑娘,不妨看看这信,我说的都是实话。”那女子接回来,打开后读了两遍,越发皱紧了眉头,将信还给了锁茵,说道:“既然这样,你们跟我来吧。”说完,便将她们引至柴夫人的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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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之后,庑芪之间战事越发紧张,双方与各自同盟国交了几次之战,其他到还好,唯有玳部落的铁板血刺有些难处理,那玳部人虽不多,可将士却骁勇善战,无论人马借披上铁皮,皮上皆打造了刺头,庑国军队近战时,无论人马,皆被他们身上的铁刺刺的或伤或死。锁茵见那玳部之人,都是有勇无谋的莽夫,献计,先使下埋伏,便差三十人,在玳部兵营外骂敌方头目爹娘祖宗,待他们按捺不住,由头目待人追上来陷入圈套时,以铁板束之,再放火烤之,这一次使得玳部元气大伤,败北而归。
没多久,庑国与其他各国便打入大芪都城外。慕缙沅见手下已经没有大将,便派慕凌云带兵阻止,那慕凌云多谋却少断,加之精神一直处于恍惚状态,每每在屋子哭泣大号:“莫要缠我,快离我而去。”慕缙沅听闻他如此,便心死了大半,将身边妃子皆灌毒酒。唯有德妃之子存之又魏珠送走。缙沅来到怀贤宫,见贤妃正教孩子写字,说道:“你好雅兴啊,我国将亡之,你还在此享乐?”贤妃头也不抬,冷冷说道:“我早先便劝过你,不要兴兵打仗,国才立不过百年,何就如此急切?”缙沅说道:“你这贱人,我当日不拆穿你。留你一名,假装什么也不知,将你留在我身边,你却留此孽种!还想谋我君位!如今我大势已去,你不说安慰朕,反而冷言冷语!”原来皇上早已派人查清楚了贤妃与花家之女的计谋,只因心中对兰茵甚为愧疚,便任由她们胡闹,自己当个愚人,不想半年前被他得知,她不但还是贵妃之子,他的长子,更是找了个村夫坏此孽种,要谋他皇位,他恼之欲杀,可又不舍得再失去马兰茵,加上战事吃紧,故此忍到现在,如今眼见国之将亡,不免心灰意冷。将膝下一子交托魏珠,便打算来此结束这段孽缘。那花家之女,早先被他派人挖去双眼,砍去四肢,扔在瓮中。
马兰茵将儿子推到一边,哭着问道:“我问你,你第一次见我,便知我就是马兰茵,为何不拆穿?还要带我回宫,如此宠我?”慕缙沅神色黯淡下来,缓缓道:“朕不想真的失去你,朕后悔了,对太多事情感到后悔了,其中有一个就是灭了马家,断了你我的情分。”马兰茵哭道:“当年,你明明知道我卖官鬻爵是件蠢事,又为何不阻止我呢?”慕缙沅叹气道:“我不过是在利用你,而你的做法恰恰也帮了我。如今看来,是朕太傻了。悔不该不听老祖宗的话呀!”说着,便哭了起来。
忽而慕缙沅眼睛打工,抽出携带的宝剑,指着那个几次孩童说道:“此孽子留不得!”便不顾马兰茵的阻拦,一剑刺死了那个孩子,随后转身便将带血的宝剑刺入马兰茵的胸口,趁着她未倒之际,一把将她抱在怀中,说道:“你我二人皆为世间最蠢之人,你先走,朕随后便来!”那马兰茵早猜到会如此,便也安心合眼了。
慕缙沅派人将马兰茵的尸体放好,自己便带着人马冲出城外。
两军对峙之际,慕缙沅一眼便看到骑在马匹之上,躲在女将之后的马锁茵,他喊道:“你居然没死?你们马家诈死是家风不成?你如今还成了叛逆之贼,居然在庑国营中。”
庑国大将军袁珂骂道:“你身为一国之君,不行仁政,肆意残杀功臣,更是屡次犯我边境,我国使者也死于君之手,实乃奸诈!我等今日定要取君性命,安抚我边境百姓和死去的将士!”慕缙沅哈哈大笑:“你不过为一小将,安敢取一国之君命?小子不要太狂妄!”说着,双方便撕扯打在一起。都城将士不过三万之人,如何敌的过三十万大军?
那慕缙沅一边厮杀一边吼叫,只震得敌方人马心肝一震。见敌方被吓住,慕缙沅哈哈大笑:“吾为君主,岂能受汝屈辱?”说着,对着敌军又是数十剑,杀了数十个小卒。
袁珂暗想:此君功夫不错,可惜了可惜了,不安心治国,非要扰乱他国,这才惹得天怒人怨!想到这,天忽降大雨,众人皆愣,刚才还是风和日丽,怎么突然间便乌云密布,下起大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