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孝宣帝端坐上方,语气平淡,“不知是什么事让太子如此苦恼?”
承桑梧秋跪下行礼,“儿臣顺着军械查到云州梧桐城,发现军械运至其知州云扎手里,现下,云扎死在了梧桐城凤凰节当晚,儿臣让人审问其子云行之,据他所说,军械乃金余金大人派人运过去,云扎跟金余五年前便有了联系。”
说罢,承桑梧秋将搜集的证据呈上来。
万一下去接过承桑梧秋手里的证据呈给孝宣帝,他翻着两人来往信件,看不出喜悲,良久,他才开口,“传金余。”
金余急匆匆赶来,额间冒着汗,扑通一声跪下,“臣罪该万死!还请陛下恕罪!”
孝宣帝眸中带笑,却让人不寒而栗,“金爱卿这是何意?”
“臣今日回府,发现家中大伯鬼鬼祟祟,臣心中疑惑,于是跟了上去,”金余与其陈垦,言辞激烈,“哪成想大伯商量要与太子殿下带回来的一个犯人见面,还请陛下惩罚!”
承桑梧秋垂眸,嘴角勾出一抹笑。
孝宣帝挑眉,没有接话。
“臣趁着大伯走后,去了他书房,没曾想翻到了……还请陛下过目!”
万一心领神会,上前接过金余手里的账簿、书信呈给孝宣帝。
孝宣帝翻开账簿,里面详细记录了金家大房跟云扎的银钱往来,以及金余手迹的书信往来。
金余朝孝宣帝磕三个响头,语气诚恳,“臣忠于陛下!绝无二心!”
孝宣帝眸色暗沉,眼里瞧不出喜悲,他盯着金余。
被帝王审视,金余头皮发麻,不敢瞧他,脸上没有半点心虚。
“既是如此,此事便交予太子来办,事情水落石出前,爱卿便暂时在府中待着,你可有异议?”
金余猛地抬头,赶忙说道,“臣多谢陛下!”
宸王府,藏曦院内,满院东风,海棠铺绣,梨花飘雪,柳扶光躺在摇椅上晒太阳,脸上盖着书,好不惬意。
承桑知许从宫中急匆匆赶回来,便看见一袭红衣锦袍悠闲躺摇椅上晒太阳,跟只猫似的,他屏推了所有人,缓缓走近,轻声唤道,“钰安?”见他不回应,承桑知许蹲在他侧边,一边拿走他脸上的书,一边遮住他双眼,免得太阳晃着他。
“钰安?”
见他睡着了,承桑知许心里委屈,明明说好等他回来陪他夜夜笙歌,怎么就睡了?不忍心将他唤醒,承桑知许便痴痴望着他睡觉,若有所思。
柳扶光睡到自然醒早已日落西山,承桑知许被他睫毛拍的手痒,轻唤,“钰安。”
柳扶光愣了一瞬,随后双手握住挡在眼前的手,说道,“郎君松开,我想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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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回屋里睡?”承桑知许慢悠悠松手,他将柳扶光一把抱起来,随后自己坐上摇椅,让他跨坐在自己腿上,双手环住他腰,委屈道,“你睡了许久。”
“春日暖阳,我本想在太阳下看会儿书,”柳扶光俯身亲一下他,解释道,“哪知看着看着眼皮开始打架,让郎君久等了。”
“是啊,”承桑知许恶劣将他后背轻轻往下压,在他耳旁蛊惑道,“世子怎么赔偿我?”
柳扶光轻笑,双眼含情,“王爷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柳扶光还想说什么,可对方并没想给他这个机会…………下人早已被他招呼走,此处连暗卫都没有,山茶花与青莲跨越时空的河朗在同一时节相遇,一个时辰后,柳扶光让他回屋。
承桑知许笑道,“回去了世子怎么谢我?”
柳扶光咬牙说道,“随你。”
彼时,屋外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屋内的一切声响都变得破碎,朦胧。这场暴雨来得蹊跷毫无征兆,又断断续续,直到持续到后半夜才勉强停下,藏曦院的蜡烛也在此时吹灭,一夜无梦。
翌日午时,承桑梧秋坐在正厅悠闲喝茶,他抬眼便瞧见神清气爽雕的承桑知许缓缓朝他走来。
“皇兄怎么来这么早?”
承桑梧秋放下茶盏,打趣道,“午时,不早了。”
见他心情愉悦,问道,“扶光昨日在你这儿?”
承桑知许坐他身旁,抿茶,笑道,“嗯,昨日电闪雷鸣,他睡眠浅,到后半夜才入睡,现下正睡着呢。”
承桑梧秋没多问,说道,“昨日审了金家大房。”
承桑知许一脸正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