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

“你凭啥插队?七楼了不起啊?”

“我看你挺眼熟,是不是电视里那个谁……”

“你这么一提,我也记得在哪见过他,在哪呢?”

觉察到自己身份几欲曝光,段烈死命压低帽檐,丢下一句泄了气的‘我在包厢等你’,灰溜溜爬进电梯滚回七楼。

余沐梵冷眼瞧着他狼狈的样子,颇为愉快地又签了几十张单子。

终于,余光瞥见门外鬼鬼祟祟的人影。

他眼底的玩味更浓,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Noctiflorous店外,保安拦住一名穿A大校服,背双肩包,看起来与夜店氛围格格不入的人。

被拦住时,孙诃仰着头,一手扶着酒瓶底眼镜,挨个核对招牌上每个英文字母。

“这位客人,本店不接待未成年,请出示你的有效证件。”

“啊?好、好的!”第一次光顾夜店的好学生孙诃,慌忙摘下书包,胡乱翻出学生证和身份证。

他拿出学生证的时候,大堂里许多客人,都密切注意着这张青涩而又陌生的面孔。

Noctiflorous有规定,不允许服务生向顾客提供‘特殊’服务,对于客人之间却不限制。

经常有阅历丰富的炮场老手,来Noctiflorous猎艳。

孙诃恐怕认为,自己以猎人的姿态出现。

他那样涉世未深,长相尚可的名校学生,踏过门的瞬间,已经成为不止一个人的猎物。

余沐梵饶有兴致地打开拍照功能,拍下孙诃刚走进酒吧,就被几个高大猛男团团围住的画面。

“正直高尚的班长大人。”余沐梵收起手机,远远递了个眼色,“玩得开心~”

确定孙诃已经入局,余沐梵婉拒剩下的客人,转身离开。

“等等!”领班慌忙追上他,“你要下班?现在还不到十点!”

“十点已经很晚了。”余沐梵凝视领班,脸上写满真诚,“我平常六点半到家。”

领班:……

你是朝九晚五的社畜吗?!

“还有,今天的消费单。”余沐梵把厚厚一叠消费单拍在他胸口,“老规矩,给我结一半。”

“哪来的老规矩?就你破事多!”领班嘴上抱怨,还是给余沐梵付了一半提成。

足足有十三万,比上次更多!

余沐梵接收微信转账,径直从员工通道离开Noctiflorous。

刚拐过弯,墙角冲过来一只疯狗,死死堵住他的去路。

“余沐梵,我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

段烈目呲欲裂,恶狠狠问,“贱货!你他麻到底想怎么样!”

面对近乎癫狂的段烈,余沐梵只是低头玩手机,甚至不肯赏他一个正眼。

手机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段烈!以后就是!余沐梵的狗!’

‘我段烈!以后就是!余沐梵的狗!’

‘……’

同一句音频,被设置成洗脑循环模式,反反复复回荡在狭窄的员工通道。

满腔愤怒的段烈,在一遍遍循环中,越来越蔫巴,羞耻地求他别再放了。

余沐梵总算大发慈悲收手,语速宛如凌迟般缓慢。

“你没个当狗的样子,也配跟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