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若星走到跟前才开口。

她问，“你不震惊？”

“你们这一个多月相处得怎么样？”

医生看了眼她们俩，“你们谁是病人家属？”

医生古怪的看了她一眼，“不要用有色眼镜看变性人。”

“这太冒险了，”韩若星拧紧眉，“你们现在正在打抚养权官司，万一他们一家动手，你身旁连个帮手都没有，会出事的！”

“说什么见外的话，”陈西叹了口气，低声道，“她也怪可怜的，一身病，身边连个家人朋友都没有，我拿她的手机的时候，我甚至都不用去刻意找，那上面一个联系人都没有，我是在通话记录里找到了院长的电话拨过去的。”

不多久，手术室门就开了，人送里面推出来，韩若星和陈西围了上去。

陈西说，“还没消息，医生说是疼昏过去了，昏倒的时候厨房还在烧水，然后煤气中毒了，起先我也不知道，牛牛今天在学校得了奖状，晚上睡觉的时候想起来了，非要拿给单爷爷看，我们敲门的时候没有人应，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叫物业找人过来开了门，进去就发现她昏倒在地上，我就赶紧打了120，再联系的你。”

“她本来是不想收的，可能是牛牛在，她就接下了，那之后关系就稍微拉近了一些，见面打招呼会回应，但也仅限于此，她心理防线很重，不会跟我多说半句话，但是她跟牛牛关系很好，散步时候会特意带一些孩子吃的小零食给他，所以牛牛也喜欢跟她分享自己在幼儿园的事，今天也是因为他非要让对方看他的奖状，不然后果真的不敢想象。”

顾景琰说，“女扮男装怎么可能不露馅？她的护照签证甚至是在m国的信息都是真实的，她如果是个女人，那些证件怎么可能办的下来，她总是要生病总是要去医院的，一旦去了，身份根本瞒不住，除非她本身就是男人。”

她走到顾景琰跟前的时候，后者正在跟陈西的儿子玩猜拳，见她走过来，低声问，“怎么样？”

医生说，“她癌细胞扩散的很严重，最多也就三个月的时间，你们尽快联系她的家属，虽然现在手术意义已经不大了，但是还是要定期来医院调药，不干涉的话，她疼痛感会很剧烈，走之前会很痛苦，你们尽快联系她的家属吧。”

“之前在福利院见她，她的神态，习惯性动作，还有说话的口吻，特别像个女人，我才怀疑她，没想到插到最后，她居然是个男人，我就好像歪打正着一样。”

韩若星什么也没说，伸手抱了她一下，轻声道，“西姐，你才是帮了我的大忙，真的很感谢。”

韩若星跟他说了自己的发现，顾景琰却一点不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