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堡地区住了那么多人,自然是鱼龙混杂,肯定什么人都有,其中也不乏有些小偷小摸的。记得先前我在放录像那儿住的时候,旁边有一个开餐厅的小老板是四川人,他的老婆是安徽人,刚生了个闺女还没出满月,因为生意不太好,那老板夜里便伙同他人一起去盗窃电缆,被抓住之后派出所的警察告诉他拿三万块钱就放了他,因为比较着急早晨天还没亮,他的媳妇就想敲我的门跟我借钱,被早起的小史给挡了回去。后来小史跟我说,像这种情况,如果她要求你找人帮他说句话吧还能考虑,张嘴借钱,咱跟他啥关系也没有,凭什么借他呀,所以估计当时你都还没有睡醒,我就把他给说了回去。那女的因为没借到钱,她老公被判了九年,后来经常见她带着很小的女儿,骑个小三轮车弄点水果蔬菜什么的卖,冬天那小孩的脸都皴裂的跟树皮似的甚是可怜。
经过两三年工人们的努力奋斗,我对面那些楼主体部分都已完工,此时才知道这里叫嘉园小区,并已经开始装修了,有许多业主前来看房,开发商为了将小区的环境打造的清洁安逸,便申请政府执法机关协助,清理附近私搭乱建的各种小房子。
就那日早晨,我尚未睡醒的时候,城管执法大队的队长,亲自开着铲车带领着一大帮子人,将我们那一条路路边上,从北到南的临时搭建房都给铲了,并用翻斗车将那些废料全部拉走清理干净,而到我门口的时候,发现我的车停在那里,便问旁边围观的人说,这车为什么在这里停着?于是便有知情者说,车主他就住在这里。那队长有些不大相信,便叫人将我的门敲开,把我叫了起来。我一开门,感觉这人有点面熟,但当时我却不知道他就是城管大队的队长,直疑惑的看着他。后来我才知道,他就是新上任的城管大队队长,其实在忠的酒家里,我们不仅见过几次面,在他们城管大队刚成立之初,勇还用我的车,给他们送过一段时间的午饭,所以说他对我的车印象深刻。
那队长冲我笑了笑问道,你怎么在这里住啊?我不好意思的嗯啊着说,我就在这儿住啊,这不省钱吗。于是那大队长啧了一下嘴,便转身上车,又回头挥手冲我说道,把你的门口收拾干净点儿,别给我弄的乱七八糟的啊,然后头也没回就开着车领着人走了。旁边无数围观的群众,顿时对我投来了异样的目光,同时还竖起了大拇指。从此以后,那里的临时建筑拆的就剩我一家,直到后来父母上北京来给我看孩子,又住了几年,和那大红门社区的周转房一起才被拆掉。
而派出所为了便于管理地方治安,也开始着手清理住在那工地附近的闲散人员,于是便天天上工地附近查暂住证,没有暂住证的二话不说,抓起来拉到车上就被送走了。
说起暂住证,那也是一个时期特有的产物。我们刚到北京时,都没听过是什么,或许根本就还没有那个东西,后来才知道,是地方政府为了管理流动人口,而专门针对外地人而制定的证件,因此外地人必须要办理暂住证才算是合法的,才有在北京居住的权利。
起初好像是每人每年才交十几块钱的管理费,后来又按月收,每月收五块钱,一年六十块钱,再到后来每月收十五块钱一年就是一百八十块钱。
记得当年我们在海淀六郎庄住的时候,为了省办暂住证的钱,经常去找我们家的东邻,那位当兵退伍后落户在北京的大哥,因他与他们那地方派出所的警察关系特别密切,所以起初每年要六十块钱的时候,他只需五块钱的工本费就能给我们办回来,后来涨到一百八一年的时候,他也只需拿六十块钱就能给我们办了,所以那两年办暂住证,他可算是没少给我们帮忙。
记得当年为了感谢他,我曾带着薄礼去他家里问候,还得到了他的热情款待,张罗了几个小菜,我们俩还畅饮起来,他还跟我说,我们老乡在北京的人很多,但那些人他都不爱搭理,唯独对我青眼相看,所以对我是有求必应。
那刚开始的时候,政府其实对暂住证的管理并不是特别严,只要是有证,也不分区域就能应付过去,到后来,北京的外地人越来越多,管理的也越来越严,不光居住地与暂住证上登记的地址要相吻合,而且后来又多了什么上岗证、就业证等一系列搞不太明白的证,而为了清理外地无业游民,各个派出所辖区内都有任务,每天每个治安巡逻队都要抓多少名遣送回老家,因此乱象便产生了,经常是一名警察带领着一大帮招募而来外地的治安联防队员,而这些队员大部分都是东北人,他们穿上了治安服,便觉自己比真正的警察还牛,假借着那张皮便可耀武扬威,开着二十几座的大面包车,狐假虎威的到外边见人就抓,也不问青红皂白,先抓上车再说,甚至他们有时各个手里都拿着棍子,若遇反抗就连打带骂的,开始还能将那些有暂住证的人筛查出来放掉,后来见有暂住证和居住地不吻合的,那些联防队员不仅不放人,还伸手就给人家证撕掉,特别是离工地近的外地人口多的地方,那些抓人的治安联防队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