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是二姐夫跟他说过，我初中毕业，已在他心里留下了印象，既然二姐夫都跟他说了，我初中毕业了，而他也相信了，我也没必要再分辩什么，便红着脸，点头默认了。就听张大叔继续问道，那你为什么只上初中就不上了呢？我轻轻苦笑了一下，还没有答话，张大叔便继续解嘲的说，啊也是，农村对孩子的教育都不太重视，我也知道，有个初中毕业也差不多了，一般的书也都能看懂，平常写个信啥的也都没有问题。听着张大叔近乎自言自语的问话，我只羞愧的点头附和着说是，接着他又仔细的问了我的籍贯，年龄，家庭成员，甚至连属相和生日，都一一问的清清楚楚，并问我第一次来北京是什么时候，都做过什么工作等等，我也都一一毫无隐瞒的告诉了他，张大叔听完我的回答，便绯红着脸继续说道，小曹，我看你也像一个老实实在的人，有什么话我也不瞒你，就直接跟你说了，前段时间，我不止一次的跟你姐夫说过，不知道你姐夫跟没有跟你说过这事儿。

我有些诧异的看着大叔的脸问什么事儿，大叔说，我之所以办这个烟草证，弄这个摊儿，主要是为了我家大闺女，因为我家大闺女身体不太好，于是张大叔便把他闺女因病落下些残疾的情况，简单的跟我叙说了一遍，大致意思跟二姐夫说的一模一样，说完张大叔有些小尴尬般，盯着我的脸问道，你姐夫跟你没说过这事儿吗？我羞红着脸，故作惊讶的说，我不知道啊，但转而又怕大叔尴尬，便作回忆状说，唉，好像什么时候听姐夫提过一回，记不清了，但绝对没有这么详细。张大叔坦诚的跟我说，说心里话，我和你阿姨都到了这个岁数了，总不能管孩子一辈子吧，所以想看看能不能，给闺女找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你看我闺女现在这个情况，找北京当地的是有点难，所以我们想找外地的，找一个老实可靠，能对我闺女好，而又有能力养活她一辈子的人，你看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北京人，北京户口，闺女现在虽然身体有些缺陷，但是我们也不止一次的上医院检查了，她这种情况是不引响生育，也不会遗传，将来有了孩子也是健健康康的，而且孩子能随母亲上个北京户口，一般外地人上北京户口是上不了的。

听大叔说到这里，还真有些懵圈，感觉我比他更尴尬，心里想你跟我说这些干嘛，难道希望我如何帮你，可是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帮到你呀？傻傻愣愣的我只羞红着脸，怔怔的看着张大叔，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是好。

张大叔见我手足无措的样子，便微笑着转变了话题对我说道，别紧张别着急小曹，烟草证明天就弄好了，拿过来咱们就可以开张了，你准备好了吗，准备了多少流动资金？我怯怯的说，大叔，我这刚出来打工，也没干多长时间，手里攒了几百块钱，前段时间你看，买三轮车又交房租的，所以也没剩多少了，头几天我又跟朋友借了几百，现在手里也就一千块钱吧。大叔一听忽地站起身来，搓着手说，你这个，一千块钱你怎么干，你没听你姐夫说吗，这个烟都是值钱的东西，很压钱的，一千块钱你连铺货都不够，甭说你周转了，那你怎么弄啊你？我很不好意思的说，大叔啊，我实在没有什么办法再弄到钱了，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听二姐夫跟我说，大叔您不是要资助我一些吗，我想至少您也得让咱这个摊儿干起来吧，张大叔听我这么一说，便面带愠色的说道，做买卖你自己不多准备点钱，光靠别人资助你怎么干呢？张大叔说的我哑口无言，只好低头默默无语，双手合在一起不停的搓弄着。见状，张大叔又放缓了口气说道，我合计着，你这个摊儿少说也得个五六千块钱吧，你看你才一千块钱，肯定是少了些，这么着吧，就按六千块钱计算，我给你拿三千，已经给你掏一半了，剩下的一半你自己想办法，要知道，这是你自己的买卖，我给你拿这些钱已经不少了，你弄得到钱也好，或找不到钱也罢，干成干不成我就不能再管你了。听张大叔这么一说，我还是很惊喜的，心里也很知足，暗自思忖，虽然在我的概念里，不知道究竟这个摊儿，需要多少钱才能干起来，但是三千块钱已经不是个小数额了，所以我只是不停的点头称谢，大不了我一次少进些货，每天多跑几趟呗。张大叔说完停顿了一下，更为严肃的接着又跟我说道，还有小曹，咱们有一说一，丑话必须说在前头，你看我忙前忙后的，又帮你找关系办这个烟草证，又要借给你钱，每个月我还要向国家交税，所以这个证我也不能让你白用对吧，因为我也有费用，而且还要担着那战友的人情，还有，万一烟草的抄摊儿啊，或者有什么事儿啊，我还得提前通知你，罩着你对吧，你一个月得给我交一千块钱的租金，因为这个证的法人代表是我闺女，就算是我闺女把这个证租给你用的。我一听当时就傻了，啊，交一千块钱，那么多呀？我说大叔，你怎么让我一下子交这么多钱啊，我还不知道能不能挣上一千块钱呢。张大叔听完都气乐了，咧了咧嘴说，你看你说的，这点信心都没有，还怎么干呀，以前你姐夫不是干过吗，一天能卖多少钱，有多大利润，他不都是清清楚楚的吗，没跟你说过呀，怎么能说连一千块钱都挣不上来呢。我连忙插话说，那我还要交房租，还要吃饭呢？小曹，你是没干过，等你干了就知道了，张大叔耐心的说，只要你好好干，刨了一切开支，肯定要比你上班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