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太子李景为了规避皇权,速战速决,专门挑李义远在行宫的日子对李牧下了手。
他做梦都想不到,这件事会成为六年后,他留给李锦最大的破绽。
皇帝不在京城,一个皇子兴风作浪,他的所作所为,怎能被说成是皇帝的错误呢?
“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李锦问。
就见萧辰双手揣在自己的衣袖中,瞧着在门口的两人,下颚微扬:“当真信得过?”
小主,
他问的是金舒。
李锦点头:“股掌之中。”
闻言,萧辰坐正了身子,深吸一口气。
“当日夜里,正巧是我护卫,当时邠州的地方官员林忠义,压着两车铠甲,用好几层麻布盖着,想要运到行宫里去。”他顿了顿,“我让他拿出通行牌,他却拿出了一封李牧的手信。”
李锦一滞:“手信?”
“嗯。”萧辰说,“信上写:物资特急。意思是来不及申报。”
“但李牧从来未曾出过这种问题,我看了信后,便心中起疑。我说要拆开检查,那林忠义却突然发火,跳着脚指责,说我若是坏了陛下的大事,让我人头落地。”说到这,他轻笑,“我听完,直接连人带车一起扣下,关在了行宫的地牢里。”
跟着李锦一起镇守边疆,血雨腥风里杀出来的萧辰,怎么可能会被林忠义那扣扣搜搜的跳脚样子给唬住。
他果断将林忠义拿下,之后打开了马车上盖着的麻布。
映入眼帘的,是满满两车的铠甲。
行宫、铠甲、以及李牧的手信,萧辰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京城出事了。
但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在他还没有想出应对法子的时候,关在地牢里的林忠义不见了。
两车铠甲,以及林忠义本人,从八百金吾卫的眼皮子底下不见了。
“但那日夜里,只有一个人去了地牢。”萧辰沉声道。
他睨着李锦,神情严肃,抬手蘸了一下茶盏里的水,在黑漆的八仙桌面上写下两个字。
严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