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正院出来,与弟弟妹妹分开,萧则玉便吩咐了双犀带人回去,她带着疏林往府外走去。
今日和哥哥曾清山有约,要去祭奠姐姐曾清彗。
府门外,马车已经备好,主仆二人驾车出城。
盛京城外的地势,西面和北面地势起伏,先是起伏的丘陵,西北向隆起山脉,没有一冲云霄,却也连绵不断。
其中最着名的便是抱鹿山,抱鹿山再往北便是一小片山丘,山丘再北便是连绵山脉。
从盛京西渠门出发,快马疾驰半个多时辰便可抵达那片山丘。
正进入冬日最冷时节,马车停在山脚,人一出来,便被冷空气包裹,呼出的气体白茫茫的。
沿着山路越往上,山风盘旋不去,寒意刺骨。
曾清山身着一件青衫夹棉长袍,素色棉麻质地,静静地立在一座坟前。
这座坟孤零零的坐落在一处山丘上,周围林木疏疏,坟墓四周被清理的很干净,碑前地上留有焚烧已久的痕迹,想来是常有人来祭拜。
寒风凛冽,将他散落的墨发吹得乱舞,头顶上空传来阵阵乌鸦乱叫。
今日,他将冠帽拉的低些,正好遮住额头那抹刺青,免得被姐姐看到又要难过。
香纸已燃烧过一轮,灰烬随风翻飞,香炉内燃香已过半,祭酒淋透了供案下的泥土。
墓碑上的名字将他的眼睛刺痛,眼泪止不住地流下,他虽已千次万次接受了姐姐已死的事实,此刻依然会被悲伤愤怒淹没。
解除宵禁的鼓声响起,曾清山便起身出门了,天刚蒙蒙亮时,他便站在了这里。
迎着旭日东升,他烧纸燃香,嘴里轻语。
此刻,清晨雾霭已经散尽,日头升高了不少,晃着他的眼睛。
他抬手遮住双眼,眼泪浸湿了他的衣袖。
“姐姐,我终于来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