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瑜对她说,北境气候干烈不同盛京温润,恐于她身体有碍,路遥道远,祖母生辰可不必赶去。
九九答她道,母亲,我知晓幼时中毒一事存在蹊跷,我以知晓母亲这十年来过得多么痛苦和不甘心,所以,我和母亲并肩作战,将这件事了结了吧。
萧瑜听闻此言,瞬间落泪。
她心中太恨了,这恨积攒了十年,见到女儿后,更是恨意汹涌。
这一刻,这恨意似是寻到了出口,也坚定了她心中计划。
她咬着牙说:“九九,娘已安排好了人,能将德妃母子悄无声息地杀死。”
不料,她的女儿却摇了摇头,“那样太便宜他们了,娘听我的,我会叫他们哭着下地狱。”
萧则玉是有一种令人盲目信服的魔力在身上的,不过三言两语,便将萧瑜说服了。
所以,萧瑜将长公主府最好的一队护卫交给了萧则玉,放她北上并州。
想至此,萧瑜开口问:“你回来途中在方外观夜宿了一晚,为何转道那地方?”
萧则玉心下一叹,将厅中几人望了一圈,“我将夜雨楼的底细都陈在了母亲和父亲眼前,想必我要做什么,要走上一条什么样的路,你们心中都清楚了。接下来我要讲的话,都要听仔细了。”
“我北上并州寻到了曾家唯一活下来的曾清山,也许连老天都站在我这边,武威侯府的赵世子也被我救了。曾家是撕开漫天黑幕的那道口子,赵家便是划开一切的利刃,龙翼卫用来收场。”
“至于我夜宿方外观,不过是想看看那是一处怎样的地方,叫萧元燊将魂儿都丢在了庞萍萍身上。”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结束,厅中又陷入了一片沉默中。
这几句话道破了一个石破天惊的真相,但于萧家和陈家来说,却不算什么秘密。
过了半晌,坐在最下首的陈明漪幽幽道:“姐姐,我以为你多少对魏世子不一样,利用起来居然也绝不手软。”
萧则玉张了张嘴,最后大言不惭地道:“能被我利用便是不一样。”
陈永伍叹道:“魏家这小子有两下子,不知他和陛下说了什么,告御状的案子交于他全权负责。任庞巾儒在太和殿跪了两天,庞淑妃在乾元殿也跪了两天,都没说动陛下。”
陈明彦插嘴,“龙翼卫把的严,连只苍蝇都不允许飞进去见到庞书瑞。”
萧则玉扶额,这话讲的太过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