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同舟共济了二十余载,却终究各怀心事,目的不同。
然而,遥远的天坑内,情况却正好相反。
萧则玉和魏无忌虽然各怀心事,这一时却在同一条船上。
刘家的命案到底如何,他们都默契着没有点破。
假若二人真的要在此困上半年甚至更久,也许是一生,他们总会忍不住彻底交心,言无不尽了。
若真是这样,在这样一方狭小的天地下,漫长的一生该如何度过呢?
萧则玉思索起来,他们可以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可以谈天说地,他们甚至可以搭一座茅草屋。
她久病成医,又会酿酒。
煮菜烧饭她不擅长,可以交给魏无忌做。
总而言之,在此活下去总归是没有问题的。
她正想得天马行空,冷不防被突然说话的魏无忌吓了一跳。
只听他说:“如斯夜晚,若是有一壶玉娘琼浆就好了。”
萧则玉突然为刚才的想法感到脸热,垂下眼眸,将手中烤鱼吃干净,说:“明日,我们将那副白骨收敛了吧。”
魏无忌赞同道:“也算是有缘人,若是我们沦为一堆白骨,不知有无机缘被人收敛?”
萧则玉瞥了他一眼,“若真有那一天,我要死在你前面。”
魏无忌笑道:“放心,真有那一天,我会事先挖好一个大坑,躺下咱俩没问题。”
萧则玉脸一热,躺在一个坑里,岂不是死同穴?
魏无忌见她脸色异样,出声问:“怎么了?”
萧则玉抬头望月,胡乱说了一句,“明日多抓一条鱼,做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