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星敏咳嗽了一阵,缓下来后继续说:“那地方就是个奴隶坑,人们遭受着非人的折磨。赵观云在里面已经没有名字,被那些人叫做狗杂种,监工们对他随意打骂侮辱,让他下跪就下跪……不知道这几年,他是如何熬过来的。现在想想,也许是恨意在支撑着他。”
这段话说完后,屋内又陷入了沉默。
黑暗中,萧则玉轻声问:“你说的跟在赵观云身边的那个青年,是叫曾清山吗?”
杜星敏回想了一下,说:“应该是,我只听过一次,有人喊他的名字,那些监工们都是喊他猪猡。”
呵!
那些人真该死啊!
屋内又一次陷入了沉默,各自在心中拼凑着想要的真相。
小主,
直到魏无忌问:“杜公子可对那地方的方位有印象?”
杜星敏答:“应在西北山里,从代郡出发大约三日会路过一条河。那条河应该不小,我听到河水流动的声音很大。然后再行两日左右便可抵达。”
西北山脉连绵不绝,魏无忌又问:“那一路上,可有什么别的特点?”
杜星敏回想一下,说:“后半段车辙印很深,入口应在一处山腰,穿过长长的山洞才能进入。那座矿场非常大,可容纳几千人。矿场地下流经一条暗河,想来应该和路上穿过的那条河连接。还有个焚火坑,应是一处火山。”
两人一直待到天色将明才离开。
萧则玉嘱咐杜星敏安心等待,这处宅子周围布了人,若是他有危险,会出手相救。
魏无忌带着萧则玉沿着来时的路回过风堂,后面跟着疏林和魏楚。
天光熹微,鱼肚泛白,这一夜,谁做了美梦,谁又深陷噩梦?
待萧则玉站稳,魏无忌松开手的那刻,一道随意的声音响起。
“抱国寺溺尸案,刘家小厮曾言前夫人曾氏意外溺水而亡,其弟曾清山于抱鹿山失踪。”
萧则玉脚下一个趔趄,勉强站稳,仰起头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撞进漆黑寒潭里。
疏林走上前,“主子,熬了一夜,您现在需要休息了。”
萧则玉手臂搭上疏林伸过来搀扶的手,另一只手遮着额头,娇声道:“哎呀,头疼欲裂,头疼欲裂。”
魏无忌望着主仆二人的背影,淡声道:“萧则玉,我等你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