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太傅府这位老管家,就像看见了一座亮瞎眼的金山银山。
甚至,他想跪地称呼他为刘府的大恩人,堪比他的再生父母。
刘鸿盛手脚都激动的有些颤抖,他忘记了太傅府公子侮辱妻子的仇恨,只知道他刘家要发达了。
他热情地给老管家添新茶,“曾氏一介内院无知妇人,这事也怪她眼拙,冲撞了贵府公子。如今她怀了身孕,整日哭闹不休,怕是不利于养胎。”
“虽说曾家小门小户,远在京城千里之外,家中还有岳丈岳母并一年幼的小妹。我家小舅子失踪一事迟早会传回乡里,岳丈必会上京寻人。就怕发生在慧慧身上的这些事被曾家发现,曾家闹起来,也是不好办。”
说到后面,刘鸿盛声音低下来,他已经不确定自己说的这些是为了和太傅府商量,还是为了永绝后患。
老管家是个聪明人,闻言眯了眯眼,随即微微笑了。
他抬起茶盏喝了两口,先说了几句歉意的好听话,才对刘鸿盛道:“贵府少夫人已为人妇,是刘家人,这是贵府家事。说起来,这件事我家公子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们府上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应该及时解决,免得发展到不可挽回之态。”
“贵府家事,我家公子一个外人不好插手。想来刘少爷应该能处理妥当,毕竟我府上下人的衣衫料子日后都要贵府来供给了,这件小事不应成为咱们之间交往的阻碍。”
老管家不疾不徐地抬起茶盏饮尽了,叹道:“至于刘少爷心中忧虑的其他事情,不必放在心上,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刘鸿盛听得心中一凛,这话里的意思便是,曾氏由刘府处理好,其他人他太傅府会解决。
若是曾氏这事办不好,和太傅府的生意也得黄,且还会遭太傅府使的绊子。
刘鸿盛小心地询问:“怎样处理曾氏最妥当呢?”
老管家笑容可掬地道:“太傅府是一等一的清白官宦人家,深受皇恩,最重规矩。刘少爷要看好刘少夫人,万不可让她的风言风语传出去,若是被我家大人知晓,这事就不好办了。如今,刘少夫人头脑不清醒,身子又虚弱,实在是不宜有孕。”
他叹了口气,“可怜刘少夫人花容月貌,却得了这等病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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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得了疯病的人,这辈子都是治不好的。刘少爷你说,这样的人活在世上有什么用呢,白白糟蹋了粮食不说,还惹得一家人跟着提心吊胆。更甚者,老奴还见过一位得了疯病的夫人,逛园子的时候不下心跌进水塘子里淹死了,香消玉殒,令人惋惜。”
刘鸿盛听的怔怔,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一时没说话。
茶壶里的茶水冷了,厅堂里早就遣散了所有伺候的下人,此刻,也无人上来再换上热茶。
老管家看了眼窗外天色,站起来笑着告辞:“老奴和刘少爷话语投机,说了大半天,都没注意到已近深夜。老奴这就告辞了,刘少爷令贵府铺子上准备好货吧,待我回府将此事禀告家主,着婆子去下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