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前些时日游湖,我家少夫人见着你家夫人了,两人差点闹将起来。”
辛嬷嬷撇撇嘴,“我家夫人的性子,和谁都能闹起来。”
说着说着,辛嬷嬷似乎也觉得背后议论主家不妥,忙将话头岔开,引到自己身上。
一会儿说自家的儿子前些日子被狐朋狗友带着学会了逛窑子和赌场,惹得刘贵生气打骂。
一会儿又说刘贵天天跟着老爷,也不知忙些什么,不着家。
两人就这么稀稀碎碎地说了半天,看时候不早了,这才各自买好了糕点伴着往外走。
疏林看着辛嬷嬷拐入刘家的巷子,这才转身返回公主府。
萧则玉正躺在贵妃榻上小睡,手边搁着一册《刑法志》,双犀在一边轻轻打着扇子。
窗户是打开的,窗外植着一株梅树。
梅树黑色树枝嶙峋,映着暗色窗檐,像一幅泼墨画卷。
疏林从屋外走进来,和双犀打了个眉眼官司,知晓萧则玉醒着,“郡主,今日有收获。”
“今日听辛嬷嬷说,她和刘贵的儿子前些日子迷上了逛青楼和赌钱。”
萧则玉轻笑一声,睁开眼,眼神清明。
“既然刘贵不好入手,那就从他的好儿子开始吧。”
有风吹来,窗外梅枝摇曳。
萧则玉凝神看了一会儿,收回视线。
她道:“疏林,去找卢昱来,我想请他帮个忙。”
夜里下起了雨。
雨水淅淅沥沥,打在院子里新植的海棠树叶上,声声萧瑟。
海棠花早已凋谢,只剩下绿浓浓地枝叶。
萧则玉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回到了安平县曾家的小院子。
正是冬月,年关将至,风雪脉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