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那个俊俏侍卫此刻就在门外,那太安又是和谁在屋内?老天保佑,屋内可切莫只有太安一人。
事已至此,王绮然只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只是房门一开,她立刻大大地松了口气,甚至生出几分扬眉吐气的痛快来。
太安郡主果然正和一个男人私会。虽不是什么年轻俊朗的侍卫,却是一个如谪仙般风流俊逸的壮年男人。
这男人可真是气质脱俗,形容如画。连王绮然看着都忍不住心中一动。这让她更加兴奋,也愈发嫉妒起来。
屋中二人忽见有人闯入,皆十分惊讶,忙站起身来,似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昊元看着屋内这个俊美如仙的男人,心中不禁一疼。华妹妹与他站在一处毫不拘谨,神态亲切,满是依赖。
曾几何时,他们之间也曾有过这份亲切和依赖。
“太安妹妹不是在栖霞山上清修吗?为何会与一男子在此共处一室?”
王绮然眼见着皇上盯着太安发呆,神情复杂,似又被迷去了心魂,不禁怒火中烧,也顾不得什么礼数,先发制人张口便是诘问。
“太安见过皇上,见过皇后娘娘。”灼华面上十分惊讶,可礼数周全,先深福一礼,随后指着桌案上的账本道:
“太安一介女流,封地食邑皆靠人代管。今日不过是和管事先生核对一下账本,却不想在此处能遇到皇上和娘娘。只是不知道,陛下与皇后娘娘今日所为何来?”
灼华此话一出,王绮然明显感觉到身旁的昊元松了口气。
“原来如此。”昊元笑得颇不自然,“朕,只是刚刚恰好行至此地。因有侍卫说,说看见你男扮女装……故而便一时好奇……”
“哦?”灼华笑着看了一眼王绮然,随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笑道,“女子出门毕竟不便,不过为了掩人耳目……
“既然女子出门不便,那太安妹妹又何苦要巴儿巴儿地跑到京城来核对账目呢?让管事的上山寻你便是了……
“佛门清净之地,太安如何敢用银钱俗事轻易搅扰?”
“那太安妹妹如此和一男子共处一室,可知瓜田李下之嫌?”
“太安实不知皇后娘娘何意?”灼华说着面色一沉,目光微寒。
王绮然冷笑一声:“太安妹妺虽然姓凌,却是长公主的女儿,皇家御赐的郡主,一言一行皆代表着皇家的尊严和脸面。却如何不知男女大防?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终究好说不好听呀。”
此言一出,昊元不禁转头去看王绮然,微微皱眉,直觉她口舌太利言语伤人。
灼华不禁眯起眼睛,虽心头火气翻涌,面上却淡然端方。
“请皇后娘娘慎言。皇后娘娘乃一国之母,代表的又岂止是皇家的尊严和脸面,更代表着一国的体面。
“太安虽自小长于山野,但也知道‘择辞而说,不道恶语,时然后言,不犬于人,是谓妇言’。
“为妇者恶语中伤,无中生有,乃为大忌,不仅被人不耻,也与礼仪廉耻圣人教诲相悖。
“娘娘自幼饱读诗书,岂能不知《女诫》?
“娘娘又是天下女子的表率,岂能不知多言恶语乃为女子七出之罪?实应避而远之。”
这一番话当即彻底激怒了王绮然。什意思?太安这是在拿女诫妇德教训她吗?是说她妇言有失,毫无教养,又犯口舌,不配为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