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龄道姑道:“这一点我暂时也想不通,他来到我们观里后,就和姐妹们打成了一片。从未见他对谁表露过真情,他就像一只辛勤的蜜蜂,不会停留在哪一朵花上。自从我们嫌弃他后,他就不再与我们交往了。因为对他不感兴趣,所以我们很少过问他的私事。直到他出了事,大家才晓得他在外面寻花问柳,惹火烧身。他之所以说他爱上了那位姑娘,也许是他骗人的手段,像他那种风流成性的男人是不会爱上一个女人的。正如我们这儿的女人不会爱上一个男人一样。大家都是道士,彼此熟悉,心知肚明。没有哪个男道士愿意受拖家带口之累,没有哪个女道士愿意受生儿育女之苦。我们都是修真仙人,超脱于世俗之外,怎可以谈情说爱!”
妙龄道姑的话里话外,依然对沙汀州含沙射影,夹枪带棍,颇有微词,带有鄙视。
杜飞云道:“这个也有点说不通啊,假如沙汀州只是想骗人,犯不着把人都给拐走啊!总不会他把女孩儿骗到手后,过不了多久他就甩手不干了,犯得着如此的费尽心机吗?”
妙龄道姑道:“我听说艾薇佳会馆的姑娘们,都是从全国各地收集而来的,个个貌美如花,好比天仙下凡。这其实都是那些嫖客夸大其词。她们再漂亮,也是庸脂俗粉,没有一点根基,哪里比得上我们玄妙道观的女真人?我们才是真正的仙子。可笑那群凡夫俗子,有眼无珠,不识真面目,竟然把臭皮囊当成香饽饽。我想沙汀州同样如此,他道行低微,根基浅薄,自然不能免俗,中了粉骷髅的圈套。”
妙龄道姑给出了自己的解释。
杜飞云道:“听来有几分道理,沙道士还真是可怜,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他这么滑稽可笑,是怎么来到玄妙道观的呢?你们又怎么会收留他呢?”
妙龄道姑道:“我们玄妙道观历来有招收男道士的传统,我们奉行的是阴阳双修。只是我们招收的很少,引来外界的非议,人民群众误以为我们是一座单纯的女道观,把男道士当成了我们的面首。其实不是,男道士和我们一样,都是天师教弟子,我们吃住在一起,如同一家人。我们同参天地之妙,共悟无上妙法,修行功法,增进修为,成仙得道,白日飞升。可笑,凡夫俗子,把我们看成了洪荒猛兽,异端邪说,大肆诋毁,横加污蔑。佳公子,可莫要与他们一般见识。”
当杜飞云听到玄妙道观源自天师教时,心里大吃一惊,这天师教可是朝廷的国教,掌门被敕封为国师。这么说,朝廷的势力并没有退出沙岛,还隐藏了玄妙道观这一支。
杜飞云不动声色地问:“沙汀州和他的师父也都是天师教的道人喽?”
“是的。”
妙龄道姑像着了迷似的,无话不谈。像竹筒倒豆子一样,把她知道的讲了出来。
一度让韩雪误以为杜飞云动了什么妖术。其实很简单,杜飞云只是悄悄地手指上戴上了魅力之戒,道行不够的都会被他的魅力迷惑。
显然妙龄道姑迷上了杜飞云。
只听妙龄道姑道:“沙汀州和他的师父沙文溢,别看他们姓沙,他们可不是沙岛人氏,而是大陆人。一年前,他们来到岛上,亮出天师教招牌,我家观主看在同门的份上,收留了他们,沙汀州顺利地成为观内的一名弟子。他的师父被赶出去后,他因为无处可去,便留在了道观里。实际上,他就像寄住在我们观里的一位游方道士,和我们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说完,妙龄道姑的妙目看着杜飞云,眼波流转,俏脸含春,巧笑花开道:“佳公子对沙汀州的事如此上心,该不会是想替他报仇雪恨吧?”
杜飞云淡淡地道:“这个啊,我还没有考虑过,他的师父沙道长,我们刚才遇到过,他倒喊我们去攻占艾薇佳会馆来来的。”
妙龄道姑轻声道:“佳公子,切莫上那老道长的当,他这是借刀杀人。成与不成,对他都没有损失。”
杜飞云道:“这个我知道,沙道长并不参与行动,这让我感觉有点奇怪,所以特地来玄妙道观找人询问一下。”
感觉奇怪的地方还有,沙文溢好像没有把他徒弟的死放在心上,想来沙汀州不是他唯一的徒弟。
妙龄道姑柔声道:“你来对了地方,问对了人。”
杜飞云笑了一下,问:“仙姑,你知道沙文溢师徒俩为何来到沙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