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给她压力,”江乘风说,“你知道的,她不好拒绝你……而且今天以前我都不知道刘雯的焦虑情况这么严重,在你还没有明确刘雯对你的心意之前,你给她表白,只会加重她的心理负担。”
“好吧,我听你的,”叶子芯蔫蔫地说,“我现在只想见到刘雯,全须全尾的健健康康的刘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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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雯不想动,也不能动。
昨晚她窗帘没拉好,阳光从窗户透过来,洒在她的脸上。有点太亮了,刘雯闭上眼睛都能感受到冬日暖阳的炙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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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做不到起身把窗帘拉上。
手机在振动,而她甚至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挂不断的电话一阵又一阵地扰着刘雯的心弦,使她感觉无比的烦躁。
Presentation的稿子还有很多修改的余地,PPT的美工也没有完全做好。死线将至,可此时的刘雯仿佛连构思文本的能力都尽数丧失了。
她唯一能做到的事情就是躺着,平躺着,祈祷着这次发病的时间不要太久。
计行之今天好像要出席一个活动,什么活动来着?她想不起来。叶子芯前天说要带她周末去看电影,看什么来着?真的有这一回事吗?
很奇怪,明明这几天她都按时按量地服药了,为什么还是发病了呢?
大概是因为她这副躯壳注定就是坏掉的吧,吃再多的药都没用,她永远也好不起来。
刘雯讨厌这样的自己,讨厌这个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并非健全人的自己。
真是的,明明已经有半年没有这么严重的躯体化症状了,还真的以为自己痊愈了呢。
刘雯好想笑啊,发出自嘲的、痛快的大笑,但她只是胸膛抽搐着,呼吸急促着,像是一台锈掉的机器,什么都做不出来。
紧接着,刘雯只感到一阵茫然,她想笑、想哭,可表达情绪的能力仿佛被人深深地从她的脑海中挖去了。她在流泪,泪水从眼角流落到枕头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可她并不觉得难过,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哭。
刘雯躺在床上,就这么躺着,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也不觉得饿。直到窗外的阳光再也照不到她,阴阴的云翳覆盖着她的脸颊的时候,刘雯听见了一阵敲门声。
这是一件稀奇事,刘雯没有舍友,外卖也从来都是备注“放门口,别敲门,到了发短信”。刘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