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秋柏夹了一块鱼肉放在她碗里:“尝尝,特意在这里找的一位老师傅做得,妹妹。”
吴秋桐尝了一口,夸道:“好久没吃过这么新鲜的鱼肉了。”
吴秋柏有些心疼:“那就多吃些,还有许多。可以带些回去给你……”
他顿了顿,觉得妻子女儿实在别扭,改口道:“给你朋友吃。”
“好好好。”
吴秋柏没怎么吃,不停地往吴秋柏碗中夹菜,看她吃得心满意足。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妹妹,家中祖母母亲甚是挂念,不知妹妹可否愿意随哥哥回去?”
他语气尽量平淡,却隐隐有些期待。
吴秋桐摇头:“哥哥,死人如何回去?隐藏身份也好,乔装打扮也罢,我都不愿意。”
吴秋柏不解:“为何?你在京城是受父母庇护的吴二小姐,在这里,稍有不慎,你就是阶下囚。”
“我也不知道为何,哥哥无需多言,妹妹自有分寸,家中一切还望哥哥多费些心里。”
吴秋柏沉默着,突然开口询问:“那期和呢?”
语气平淡,却把吴秋桐想说得话堵住了。
她自假死之后就没打听过故人的事情,无论是吴府还是将军府。
吴秋柏见她犹豫,继续道:“他去边疆了,你可能不知道,你假死之后,他整日把自己关在书房,抱着你的牌位又哭又笑,还有祖母眼睛本就不好,后来经常哭,郁结于心,母亲也一病不起,身体总是不好,还有秋桦,她神情也多落寞,妹妹,哥哥不求你回去,只希望你可以偷偷地与她们见一面,让她们知道你还活着,可以吗?”
吴秋桐听着眼眶渐渐红了,她用袖子胡乱地擦掉眼泪:“哥哥,我……我不能回去,我怕我回去就舍不得,我怕,我怕我舍不得。”
吴秋柏虽不知道她有什么非留在这里的理由,但也心疼妹妹,他顿了顿:“那写信给她们可以吗?就当一个念想,届时我找个理由,什么鬼神之说,她们有念想就行,你做什么,做什么,哥哥都依你。”
“好,哥哥,我怕,我不想待在京城,我不开心,我在那里心里总是堵着,我总是连累别人。”
吴秋桐哭得泣不成声。
她哭什么呢?哭她从没有选择的几年,哭她辜负的家人,哭自己的无能。
无奈,悔恨,痛苦,无助,各种情感交织,在旁人面前她总是坚强的,但在家人面前她却感觉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