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怕得要命,打不过,骂不过,像任对方宰割鱼肉。
这让他怎么活?
他唇色泛白,声音虚弱。
“你放过我吧……”
觉察男人停下,没有开口,而是在打量自己,江言把姿态放得更低,这次温顺地没有抗拒,
任谁面对死亡时都会流露恐惧,江言神态不假,倒让人身蛇尾的男人兀自陷入思考。
沉默拉扯战。
江言无法背身,不管抬头还是垂眼。
“你、你放我一命吧……”
看起来实在太渗人。
虽然江言不清楚对方会不会停下,但只要有机会,他就尽力争取。
他全身颤抖,把脸垂很低,露出可怜兮兮的姿态。
他在赌。
赌一个不反抗的猎物让狩猎者失去兴趣。
江言因为过于紧张恐惧湿,冷汗如瀑,连指尖都在流汗。
男人虽然沉默,但浑身发散的气场是冷漠的。
他愈发放低示弱的姿态,正当他就要暗自松懈,陡然一僵。
半晌后,江言嘴里的国骂声跟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倒出,想到什么骂什么。
桎梏着江言的大掌摸到他满面冷汗,撒特德扭过江言的脸看,发现人无力地阖起双眼。
方才那双骂了许多话的唇不像平时那样红润柔软,面上更是半点生气都不见。
昏昏沉沉的江言被松开了,过了片刻,意识到自己陷入短暂的昏厥,更觉难堪。
他扭过头,发现那男人神情阴沉且安静。
阴沉就阴沉吧,好歹放了自己……
江言艰难地吞咽嗓子,瞳孔涣散地倒躺回石床,呼吸急骤,同时暗自松了口气,总算又平安地度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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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放晴,江言浑浑噩噩地休息了一夜,趁今天日光明朗,巨蟒不在,他意识到自己真的要离开了。
再不离开,他怕那条蟒蛇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他披上兽褥,用鹿皮把包在树叶子里的肉带上,接着往里面放果子,带能饮用的水。
江言明白在这时候离开并非明智之举,但他再不离开,恐怕迟早会出事。
他使劲晃了晃脑袋,甩开昨日那些荒诞离谱的画面,最后把包着食物的鹿皮收成包裹,又拎起一条削尖的木棍,兜里带上锋利的燧石,不管去哪里,这边绝对不能再待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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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言离开巨蟒的巢穴后一直往东边走,从日头初升走到头顶高晒,他计算不出自己究竟走了多远的路程,幸运的是一路上虽然提心吊胆,却没遇到袭击他的野兽。
到了冬天,蚊虫减少,极大程度地避免他刚来时被虫子叮咬的惨状。
江言不敢休息太久,吃个了果子继续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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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梭在林间的风忽然停止,周围安静异常安静,这使得江言赶到一丝熟悉的不安。